罗中鹤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并不打算给任何的承诺。他只是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楚地桦是真的觉出他的小气了。

    安眠药的效果不错,快到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有了睡意。

    楚地桦是心有不甘的,她不愿意就这么睡过去,于是暗地里很是又掐又捏的自虐了一番。

    可是这点儿痛楚带来的刺激实在是有限,并且罗中鹤还特意起身将客厅的灯光调暗了些,她就更加昏昏欲睡了。

    到了后来,楚地桦也算是认命了,她在罗中鹤的目光中进入了客房内,锁了门之后还是听从了他的话,穿着沾了雨水的鞋将自己扔在了那张天蓝色的床上。

    她很想再转转脑子思考一些什么的,可是她太困了,困到真就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而门外的罗中鹤,在静坐了好一会儿后,就悄悄地用自己预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楚地桦所在的房门,想检查一下她是否已然熟睡。

    罗中鹤喊了她几声,甚至翻开了她的眼皮看她眼球的转动,才终于确认楚地桦确确实实已经睡着了。

    在检查完后,他本该立即离开的,但罗中鹤却滞留了片刻,看着她穿着自己宽大的衣服整个人陷在了天蓝色的床中。

    他在想,等到今晚十二点,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罗中鹤的眼中于是也带了倦意,他揉了揉太阳穴又静静地离开替楚地桦锁好了门,然后回到了紧挨着客房的主卧。

    在躺下睡去以前,他刻意将自己的床移到了靠近楚地桦床铺一面的墙边,终于闭上了眼。

    时间在一刻不停地向前流淌着,夜渐渐变得深了。

    也不知何时,外面的暴雨倾盆就已经完全停息,而那飘摇了一整晚的天蓝色绳索也终于平静了。

    在这静谧的时空中,睡梦中的二人却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共同进入了一个古怪离奇的噩梦。

    在神奇的梦境中,楚地桦开始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眼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深绿色有着油垢和污渍的地面上。

    整个空间里几乎鸦雀无声,唯一的声响来自于头顶上的一架正在缓缓旋转的浅绿色吊顶风扇。

    她皱着眉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污黑,这才发现她竟然穿着和她进入梦境前一模一样的不合身装束,就连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也还是有些湿漉漉的。

    这里是一个厨房,在楚地桦的左手边就是一排长长的料理台,上头堆满了明显是新采购回来的果蔬和肉类。

    而她的右手边则是几个洗手台,洗洁精和锅碗瓢盆堆在一起,看起来乱糟糟的。

    再往前走一些的话,在楚地桦面前就是一堵墙,墙上有两个并排的小窗口,窗口的左边堆放了一叠纸张和一摞餐盘。而在窗口的旁边就是一闪厚重的铁门,连接着外头的餐厅。

    楚地桦走过去看了,纸张就是寻常餐馆里极为普遍的订单而已,上头罗列的都是些食客们的点餐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