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夜刚刚过去,休息了一夜功夫的两方又纠缠起来了,斗智斗勇,相爱相杀,缠缠绵绵的让人有些蛋疼。

    于是,一天下来,西河军和元军相互碰撞了数十次,什么招式都用了,堂堂正正的,剑走偏锋的,分开的,集中的,只要能想到的,就没有一个不尝试一下的。可真正取得的成果却寥寥无几,因为双方都没有两败俱伤的想法,拼杀起来也就没有横冲直撞了。

    毕竟,骑兵一般都是做迂回包抄使用的,正面冲撞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是由张远开路,元军一旦下狠心不退让,西河军死伤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整整一天时间,元军这次走了三十多公里,死伤五百多,西河军也是一百多伤亡,看似西河军占据了优势,可若是算上西河军消耗的粮草来计算,西河军其实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因为兀良合台就是想要用伤亡把西河军给堆出去,直接耗到西河军没有粮草了,自然就追不上了,而这几天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是因为如此,兀良合台对粮草的保护非常的严密,张远有心夺粮,却没有半点机会。

    元军把粮草分成了数分,由元军骑兵分开携带,同时,负责驼粮草的马匹也被元军层层保护,往往西河军刚刚出现在粮草方向,元军便极为警惕。

    临近黑夜的时候,张远更是分兵多股。吸引了绝大多数元军的注意力,然后亲自出手,带了一百余西河骑兵当中的精锐突袭元军一处粮草。

    眼见张远来势汹汹。迅速突破外围的元军,眨眼工夫就要席卷到粮草旁边,元军竟先一步点燃了粮草,愣是用这样的方式表明了他们的决心,张远也只能在离粮草两百多米之外恨得咬牙切齿。

    是夜,一天纠缠,疲惫到了极点的西河骑兵。便在离元军数公里的一处丘陵旁扎下了营地。丘陵四周都是抛荒的田地,纵横交错的鸿沟依稀还能看出一块块整齐规划过的田亩。

    只是,这些田亩如今却无法养活百姓。只能为西河骑兵用来防范元军突然袭击做一些贡献。

    “元军主帅看透了我的谋算,知道我必会打他粮草的主意,宁可烧了粮草,也要把我逼退回去。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若是我想要牵扯住他。从周边村落征粮是没法,因为那太耽误时间了,而且征调到的也够塞牙缝,如此便是取之无用。散落周边的堡寨怕是与元军能够在池明城埋伏自己又颇多关系,明明知道我军,依然严防紧守,根本不开门,若非没有时间与他们纠缠。非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若是从沿路的城镇征粮到是可行,只是。兀良合台选择的路线都避开了这些地方,一旦绕到哪里征粮,以元军主帅的狡猾,到时候想要再追上他可就不容易了。

    而分兵运粮的话,一来元军主帅不可能在忽略,必会派遣军队埋伏,二来也运不了多少粮草……!”

    心思急转,张远颇为无奈,唯一的可能性看似比从元军手上夺取粮草容易许多,反而没有什么可行性。

    因为从城镇当中征得的粮草不可能是西河军自己制作的军粮,普通的粮草又运不了多少,短时间里征集的可能还不够数千西河军一天吃用。而且如此频繁的运送,一旦被元军袭击,那可就真的只能停下脚步了。

    而且,到时候元军主帅会不会看着西河军安然退守周边城池,都是个问题。

    几经考虑,张远不得不承认元军主帅心思缜密,为了不让西河军有其他办法补充粮草,更是快马扬鞭,西河骑兵稍有松懈,说不定就给元军骑兵给溜了,为此,西河骑兵只能玩命的追击。

    所以,张远还是决定从元军本身下手。

    “如此,今夜便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夺取一点粮草了,否则,真的只能宰马而食吗?”

    有人可能会问,每次激战不是会死一些战马吗?只是双方用的都是毒箭而已……

    箭头染毒,染不了多少的毒,而大量的使用自然不会是什么剧毒,许多战马中上一两箭,在服用过一些解毒的药物以后依然活蹦乱跳。

    只是,因此被毒死的战马,体内的毒素可就不低了。

    准备夺粮的西河骑兵不多,只有五百余人,是张远一点点扣下来的,每一名骑兵在白天作战之时,基本上都休息了半天,所以在黑夜降临以后,多少还有一战之力。而战马就没办法了,每人一匹便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