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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眼中隐有羞涩,成功的欢喜溢于言表。

    “公子好厉害!”小新子立马跟风。

    赵弈也不甘落后,“公子就是厉害。”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公子既肯吃苦又能用心,我相信天下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姜麓说。

    秦彦心中激荡如巨浪滔滔,姜氏真的如此看好他吗?他看着这个笑吟吟的女子,似乎又重新认识她一样。

    新鲜出窝的鸡蛋当晚就变成了菜,韭菜炒蛋、鸡蛋羹。他吃的分外虔诚,如同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

    赵弈和小新子也是吃得一脸恭敬,他们何德何能,竟然能吃到主子亲自喂鸡下的蛋。此事放在从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痴心妄想。

    虽说这家似乎是夫人在当,但主子毕竟是主子。他们骨子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饶是秦彦变化极大他们也不敢造次逾越。

    养殖初见成效,最为兴奋之人当属秦彦。

    他一夜未睡,翻来覆去久久无眠。从小到大他所学皆是治国之术,那些晦涩的史记与策论他能倒背如流。他以为世间之人皆下等,自己是凌驾天下之上的王者。他终将登上金銮大殿,高高睥睨着万物苍生。

    岂不知低贱之时亦有收获,不亚于久旱逢雨枯木遇春。心中翻涌不为外人所知,唯有眼望帐顶感慨万千。

    以前在父皇眼里他是最为出色的皇子,在太傅眼里他聪敏过人天资不凡。父皇的赞许、太傅的夸奖,那些曾让他激动过的话如今想来已经黯然失色,他从不知心中欢喜能似今日这般令人如痴如梦。

    往日尊贵繁华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恍惚间觉得或许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还有那个姜氏,她表面看似粗鄙至极,但说的话又很有道理。他不喜欢被人说教,却并不代表他不能明辨是非。

    临睡去之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甘地问自己,他真的愿意一辈子如此吗?

    自这日后,一连三天窝中有蛋。第一日是九枚;第二日是十四枚;第三日增加到二十枚。他想着照此下去,一日四十几枚甚至五十枚也不在话下。

    他干劲十足,同小新子二人天天守着鸡舍。主仆二人从剁柴火烧炕,到磨鸡食拌鸡食忙得是脚不沾地。

    谁知第四天开始,情况急转而下。从二十枚掉到十三枚,又从十三枚掉到八枚,最后再到三枚。

    那些鸡一个个像是没有精神,蔫头耷脑的趴着不动。食槽里的食没有鸡吃,他多加了橘粉也没用。无论他怎么换食,那些鸡只会吃得比以前更少,到最后甚至不吃。

    他阴沉着脸盯着那些鸡,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仿佛之前的骄傲激动都是错的,他受到的那些夸奖臊得他无地自容。

    最近几日他一直提着一口气,除去想证明自己还有想证明给姜麓看,眼下去找她支招无异于自认不如人。

    姜麓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就等着他来讨教。

    直到鸡窝空空如也两天后,他终于找到她。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去到鸡舍。一摸炕上温度,当下心中有数。

    “是否炕烧得过热?”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