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一日,年复一年,我已十岁。

    达叔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老,但他对我的管教却渐渐放松,在剑法方面,也任由我自己所悟,他不再插手。

    我开始知道达叔为何不将他所练的剑法名字告诉我。其实,剑法之名只是一个代号,恰似人的姓名一般。剑法之名,要与不要,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此剑法之修为之深远。

    如果一套剑法的杀性极强,每发一招必是惨绝人寰,此剑法之名称再好,于众人之眼里,亦是邪道之剑法,不可取之。

    随着时间的改变,我又改看法。剑法并无正与邪之分,关键在于用剑者之心。

    我想,任何剑法,或其它的武功,它们并无好与坏之分,只在于一个人怎用,别人将用何眼光,从何角度去看。似是一柄剑,邪教之人用其杀人乃十恶不赦之邪剑,正派之人用其杀人乃替天行道之圣剑。

    唯武皆死,如剑一般,在于用者。

    达叔教我练剑十载,我的剑法已与达叔不分上下。达叔总夸我天资过人,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还有好多地方不如达叔,甚至无法与他相比。剑法我们已是不分伯仲,但修为我却差以千里万里有余之。

    我常在想,跟某人或师父学东西,最后甚至超越他,这些都是可教可学之处。人的思想不同,定而对所学的感悟不同,最终所获的心得也不同。

    一日,达叔对我道:“杂学诸家不可成圣,勤练众武无法通神。”

    我问:“达叔,身怀各样武艺,竞技之时,自然招数多,有何不可?”

    达叔释言道:“天行,有人倾毕生的精力习尽各门各派的功夫,可与对手过招败下阵时或命了之时,毕生所学也未有用上十之一。有人终其一生,只练一拳,那一拳将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高手与高手过招,几乎都是一招定局。”

    达叔又道:“天行,若想不断提升自己的剑法,须目空一切。”

    我不解的道:“达叔,目空一切是说无人无事无物可阻吗?剑者若如此,是不是太狂了?”

    达叔道:“自然万物尽皆于空间之内,目空,非无,而是万物皆有。”

    我听后,似有所悟。

    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已过,天气却特冷,雪也奇大。地上的雪已过两尺厚,雪仍在下。

    每日夜深,我与达叔都在雪中练剑,无论出剑与收剑,达叔都不让我的剑碰到天上飘下的雪花,不然,我一整晚都不许睡。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剑气才可劈散雪花,划破空气。

    十余日后,雪停。

    我才知达叔在考验我不论于何种情况之下都要做到神意相结合招招有剑气。

    他对我讲,不管是何武功,其出招与收招都有破绽,只有将剑气形于外,令对手心生惧意,惧而不攻。

    达叔见雪停,说要带我去拜访他的一个朋友。他的这个朋友,我小时候听他讲过,叫无影,听说他的弯刀银枪独绝天下。

    我私下想着终于能与天下间名列前二名的高手过招了,心中不自觉的乐起来。

    达叔此次带我去的目的一为探望佳友,二则为初涉江湖的我可长些见识。他希望我有了一些经历后,将来可以在剑法上面更上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