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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所问:“那一桌消费多少钱了?”前台看了看,说:“六千八了。”董所又打量大厅里的监控,问前台:“你们包间里没装监控吧?”前台回答:“包间里都不装监控。”董所点点头,说:“带我去你们监控室。”酒店监控室在二楼。董所回看监控,看到那群小混混带着陈绍礼刚进酒店的场景,还有陈绍礼一直楼上楼下跑腿的画面。陈绍礼五十多岁了,还瘸着一条腿,一开始,他虽一瘸一拐,但还有些力气。可几个小时后,明显力不从心,上楼时得扶着楼梯歇好几次,脸上豆大的汗珠直滚,看得出来,他体力早已耗尽。那条断腿也疼得厉害,时不时就得停下来揉一揉。陈志站在董所椅子后面,看着父亲遭罪的模样,眼眶再次湿润,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拳头攥得更紧了。这时,三楼传来一阵喧哗声。他们看向三楼走廊的监控画面,只见段骁等人从包间出来,一个个吆五喝六、摇摇晃晃,显然都喝了不少。陈绍礼跟在后面,他虽是个瘸子,却抱着两箱酒,酒箱子上还放着好几条烟。看得出,他体力早就透支了,几乎搬不动这两箱酒。但在小混混的驱赶下,他还是咬着牙,一瘸一拐努力往下走。陈志身体晃了几晃,差点忍不住冲下去,从父亲手里接过酒,砸在这些混蛋身上。可他又强忍住了。他知道,只有等这些人到楼下,父亲结完账,被监控拍下来,才能坐实他们敲诈勒索的罪名。他一定要把这些人送进监狱,要是就冲下去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以前,二叔一家看不起自己家,两家从不往来,二婶还常欺负自家,但那些事最多让陈志愤怒,还没到刻骨仇恨的地步。可今天,陈志对堂妹陈妍已经恨之入骨,他知道陈妍也是这事的主犯之一。在这件事上,自己绝不会念及亲情,一定要把她也送进监狱。那些混子走得快,先到了一楼大厅,陈绍礼几乎是一步一挪,远远落在后面。他那么慢才来到一楼大厅,明显惹得混混们不满,被推推搡搡,还遭各种嘲笑、侮辱。陈绍礼在他们推搡下,就像大海里的一根小草,要多无助有多无助。段骁对陈绍礼的缓慢更是不耐烦。陈绍礼刚把两箱酒放在地上,还没直起身子,段骁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趴在酒箱子上,混混们顿时哄堂大笑。陈绍礼被踹翻,还遭这般侮辱,却连句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反而回头给了段骁一个讨好的笑容。看到这一幕,陈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两行酸涩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他虽没见过父亲年轻时的模样,但能想象,父亲当年作为十里八村第一个运输专业户,人长得又高又帅,不管身份还是家境,都比现在这些混混强百倍。那时的父亲意气风发,也曾年轻气盛、颐指气使。可现在,父亲成了残疾人,为了儿子不受黑社会伤害,别人怎么欺负、侮辱他,他都只能无条件接受。陈绍礼冲混混们讨好地笑着,艰难爬起来,赶忙去前台结账。见他开始结账,混混们也准备走了。这时,段骁一只手兜住裆部,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卫生间方向,显然是尿急了。他摇摇晃晃从人群中走出,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这让陈志精神一振。他又看了一遍酒店内所有监控画面。其实刚才看监控时,他就发现酒店监控安装得不合理,有好几个监控死角。这会儿,卫生间门口的监控还是黑屏,说明那个监控坏了。陈志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来,闪身钻进消防通道,迅速下楼。他凭着刚才看监控的记忆,从几个监控死角穿过去,像狸猫一样,闪进了一楼的卫生间。此时,卫生间里,段骁正对着壁挂式小便池解手,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他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进来。陈志站在卫生间门口,往里面打量了一番。里面几个隔间的门都开着。很显然,此刻卫生间里只有段骁一个人。陈志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反手锁上。醉醺醺的段骁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可他刚看清陈志的脸,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陈志就已经冲到了他跟前。陈志抬腿,猛地扫向段骁的膝盖窝,段骁那二百来斤的身子就像被抽掉骨架的猪肉,“轰然”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混着段骁的痛叫声。陈志右手按住他的脖颈,将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用力按向壁挂式小便池。同时抬起左手,按住冲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涌出,瞬间淹没了段骁的口鼻。段骁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脚在地面不停蹬踏,溅起一片水花。可他的脖颈被陈志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口鼻被水淹没,无法呼吸,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拼命挣扎的结果,是大量的水不断灌进他的喉咙。陈志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说你喜欢让人替你买单,是吧?我爸本来就瘸条腿,你故意让他站了几个小时,很过瘾,是吧?比把你的脑袋塞进小便池还过瘾,是吧?”段骁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手脚挣扎得更厉害了,看得出他已经憋得够呛。但陈志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用力地把他的脖颈往下按。每使一下劲儿,嘴里就念叨一句:“六千八的账单!”“烟酒打包!”“顶级消费……”眼看着段骁挣扎得越来越没力气,明显的再泡下去就要被呛死了。陈志猛地松手,段骁赶忙昂起头,大口大口喘气。可还没等他从死里逃生的惊恐中缓过神来,陈志已经抓住了他的右手腕。段骁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反抗,却被陈志猛地一扭,将他的拳头狠狠撞向墙面。“砰砰砰”,陈志一下又一下,用足了力气把段骁的拳头往墙上砸。随着撞击,段骁的指关节处开始破裂,鲜血顺着拳头缓缓流下,滴落在瓷砖上,和溅起的水花混在一起,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很快,段骁的拳头血肉模糊,原本洁白的瓷砖也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