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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完自己的情况,林丰文看着陈志,脸上露出些许希冀的神色。“小陈,咱们作为一个镇的老乡,虽然初次见面,却感觉一见如故。咱们农村出来的,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也不怕冒昧,我就想问你一下。给你们家出钱买别墅的这位亲戚,可以想象他应该很有钱。你能不能问问他有没有兴趣买一下我的尧天集团?”“当然我不是想卖高价,只是因为大河集团这些年一直都在全国收购这类所谓的不良资产,他们吃相实在太难看了。明明我的公司价值十几个亿,可他们只给我一个亿。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我欠债的数额,这一个亿刚刚够我还债,还完债我啥都不剩,大半辈子的心血,全部帮他们做了嫁衣。你说我心里能平衡吗?”“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犯了咱们老农民的一根筋,就想来个宁死不屈。我宁愿最后倒闭,欠下一辈子还不完的债,也不会便宜了这帮吸血鬼。可到第二天,面对现实,昨天夜里那种宁死不屈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现在我就盼着,有哪个单位或者有钱的大老板出面,买下我的公司。同样给我一个亿,我卖给谁也不会卖给大河集团。只是现在整个社会经济处于下行阶段,而且我们这个行业的寒冬到底还能持续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好。以往的经验,没法给现在的行情提供参考。也就是说,除了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大河集团,在这行业寒冬时期,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家能出钱买我公司的人。现在遇见了你,我这不是就产生了个侥幸的想法,如果你家亲戚有钱,不知道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当然,如果他有足够的资金能支撑一段时间,我保证肯定能熬过这波行业寒冬。只要行情变好,我的公司立马变成价值十几个亿,那么他的投资就是十几倍的回报。当然,我不敢保证这波行业寒冬很快就能过去,所以这个投资肯定有风险。有可能一个亿买下我的公司,接下来的时间里会让他拖进去几个亿,直到把他也拖到山穷水尽。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所以我只是提出这么个想法,你考虑一下,觉得可以的话,跟那位亲戚商量商量,愿不愿意赌一把?”“哦。”陈志沉思着点点头,“我听懂了。买下你的公司,其实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之所以到现在为止,只有大河集团愿意出价买你的公司,并不是因为只有大河集团拿得出一个亿,而是因为大河集团有着成熟的管理和运营资源。只要把你的公司买下来,他们能够顺畅地接手并继续运营下去。但如果换了其他跟养殖行业不相关的单位接手,别说现在是行业寒冬,即使行情好,也未必能把你的公司经营起来。我说得对吗?”林丰文大大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但我建议你亲戚考虑我的公司,自然有应对办法。哪怕他对我们这个行业一窍不通,从来没接触过,也不是问题。只要他能拿出一个亿,把我的债全还了,而且还有足够资金支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运营费用。其他的,比如公司的管理和运营一类,我可以替他打理。”“也就是说,我跟他这个交易暗中进行,对外绝对保密。公司实际拥有者换了人,但表面上,这个公司还是我的,还是我在经营管理。不光是我,包括我公司的一切人员全部不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运行。按照这个模式,其实比大河集团收购我的公司更有利。”“毕竟大河集团接手之后,对公司高层的一些管理人员都会有所变动。虽然他们在经营管理方面相当成熟,但这种变动还是会对公司的正常运行产生一定影响。也就是说,交接再顺利,毕竟有个交接和过渡的问题。但如果这个交接是暗中进行的,只是暗中换了实际拥有人,表面上一切保持不动,就不会出现交接过程。”“当然,对方也不可能完全信任我,毫无保留地做甩手掌柜。至少公司的财务等要害部门,他必须要安排自己的人,我最多就是扮演一个高级打工者的身份。如果这事成了,对我来说算是最好的结局了。不但无债一身轻,还能找到个相对高薪的工作。因为对外保密,我还能保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当然,我也只不过这么一想。你家那位亲戚到底感不感兴趣,有没有这个胆量赌一把,全看人家愿不愿意。”“是啊,是啊。”陈志附和着说,“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那行吧,回去之后我可以跟他把情况说一下,看看他感不感兴趣。”这一顿饭,因为是中午,下午都还有事,所以没喝酒,但依然宾主尽欢。毕竟陈志决定买下那套二层,算是给林丰文解了燃眉之急,让他又有资金坚持一个月。而对于陈志来说,则是让他重新升起收购尧天集团的念头。而且感觉这个投资值得赌一把。因为自己完全能拿得出几个亿,关键是,几天前听震宇说的时候,之所以很快打消了捡漏的念头,就是考虑到自己对养殖行业完全不懂。更因为自己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召集起一套可靠的管理班子。可是刚才林丰文给出的接手规划,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不需要懂行,只需要有几个亿就行。甚至如果自己运气好,接手过来没几天行情转好,那么只需要投资一个多亿就够了。然后公司很快就会恢复十几个亿的价值,并且在这一波行情大涨的时期大赚一笔。吃完饭告辞要分手的时候,林丰文笑着对陈志说:“小陈,你挺深沉的。其实我对你家的情况多少有点了解,至少知道你二叔跟你们家不合。因为以前我跟你二叔提到你家是咱们镇第一家发起来的万元户,他很不屑。从他的言语当中,我知道他看不起他的大哥。而且他曾经明确跟我说过,他跟大哥一家早就不来往了。”陈志摸摸鼻子,多少有些尴尬。林丰文继续说:“当然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多话。之所以跟你提起来,是想告诉你,至少在沙溪镇和常安县,还反不了你二叔。他要是再欺负你们家,你给我打电话。虎死虎骨在深山,龙死龙鳞在深潭,我虽然公司快倒闭了,但在咱那儿还有点儿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