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个头。

    魏川在等林淼淼,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真让林淼淼跟着他回了家。本来想几句话把人打发走的,谁知道和她爸的操心程度不相上下的少女非要去给他买药膏。

    家里的药确实刚好用完了。听完对方不情不愿的承认,林淼淼没给他回绝的机会,“啪”地拿上钥匙就出了门。

    怎么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啊……魏川扶额。这家伙以前有那么自来熟吗,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他从冰箱开了罐冰好的啤酒,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边趴下。等药买来了就赶紧哄她走,魏川暗暗想。屁股上的肿肉被紧紧包裹在内裤里,还被粗糙的裤子来回摩擦,又痒又疼的折磨了他一路。再不处理身后的伤他就要活生生痛死在这里了。

    少年脸色苍白,在初春微凉的天气里,身上却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冰凉的啤酒充满苦涩的口腔,顺着喉咙一路灌进胃里。他长舒一口气,得到了一丝急需的抚慰。

    没人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就很好。

    过了没多久,门口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钥匙在锁眼里转来转去半天,也没见门打开。以为是林淼淼不太会用他家的钥匙,魏川想都没想就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妈妈。

    王燕清已经四十一岁了。但是定期的医美光疗和浓重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好像不过三十几岁。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在这个岁数也风韵犹存,很难怪徐通迷恋了她这么多年,甚至为讨她欢心不惜一次次花下重金。

    可惜这份深情现在也抵不过岁月的蹉跎。随着王燕清的姿色慢慢衰老,加上与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嫌隙,徐通对她的好感也在被日益消磨掉。

    王燕清刚刚与徐通见过一面,对方暗示自己已经找到代孕怀上了新的儿子。如果王燕清还是不愿意放弃魏川,从而和他打理新的家庭的话,他和王燕清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刚见完面,焦头烂额的王燕清就接到了天成高中的电话。收了徐通不少好处的校董支支吾吾,为难地告诉她魏川这次捅下的篓子。他说学校最后用别的处理代替了退学,但是如果魏川以后还出什么幺蛾子,那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王燕清没想到家里有人,门刚一打开,她就看到本来该在学校的儿子歪歪斜斜地站在门口。

    魏川早就长得比她高了,遗传了优良基因的脸和她如出一辙的赏心悦目,高鼻梁、双眼皮、薄薄的嘴唇,狭长的眼睛锐利又冷淡,配上长长的睫毛,倒是给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柔和。

    他染成黄色的头发蓬乱地翘起,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搭在额前。眉尾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像是小刀划伤皮肤留下的。几枚金属耳钉随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泽。

    王燕清的视线不太自然地绕过儿子锐利的目光,朝他身后扫去。屋子里倒是收拾的很整洁,看来他一个人过得还挺不错的。她的目光一顿,停留在了茶几上那罐刚打开的啤酒上。

    惹出那么大的麻烦,不但没去学校上课,大白天还喝酒!王燕清刚有所缓和的心情瞬间又被点爆了,她抬手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在儿子脸上。

    “啪!”

    魏川被打得脸一偏。那张英俊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因为没有任何防备,他的牙齿不小心磕破了嘴角,一丝鲜血顺着唇边缓缓流下来。

    魏川那声“妈”堵在了嘴里。看着他母亲被怒火扭曲的美丽脸庞,少年胃里一阵翻腾。他后退一步,抹掉嘴角的鲜血,默默地把所有解释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王燕清“砰”地一声甩上门,走过来死死攥住儿子的手腕,把已经比她高出很多的少年拖拽去沙发旁边。她把手上的名牌包包往茶几上一扔,就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一天天的逃课、打架!现在连校长你都敢动手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王燕清在盛怒之下的力气不容小觑,魏川的手腕已经被她攥红了。但他就好像没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一样,面无表情地任由王燕清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