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里深入,感觉甬道内逐渐变得闷热起来。

    又猫腰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前面一段的甬道渐渐变得宽阔,只是没走几步,就见前方一侧的泥中直直探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岩石,似乎老言在挖这段的时候没有找好位置,刚好碰到了这块岩石挡路,但他又不想绕道,就只好将这块岩石给挖了出来,但岩石使得这段甬道变得极其狭窄,可能老言不得已才将这段甬道给拓宽了。

    我想这块岩石应该就是那老太婆藏身的地方,老言在日记中说他挖了很久竟没有发现那老太婆就藏在这岩石边。我不禁看了看这块岩石,脑海里不禁就浮现出那老太婆诡异的样子,似乎她此刻就站在这岩石边,正朝我发出诡异的笑声。想到这,我不禁浑身一颤,真不带这样吓自己的!

    强烈扫除内心的不安,我急忙穿过这块有岩石的甬道,又猫腰走了一段,却发现前面的甬道渐变渐窄。

    借着手电的光亮细看之下,发现甬道两侧泥土上铁锹挖掘的痕迹很是凌乱,也不似前面的那般工整,拍打的痕迹也深浅不一。最为奇怪的就是这两侧的泥壁上,有着许多深浅不一且纷乱的划痕,应当是用铁锹划出来的。

    可以看出老言在挖掘这段的时候可能很紧张。可是那划痕怎么解释?难道在挖掘这段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变故?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老言的日记,对了!他大概就是在这段见到“鬼”的,那些划痕可能是他在极度的恐惧中用铁锹乱铲乱劈造成的,可能是想驱散那些怨魂。后面发生的什么,我想我也可猜出一些:他肯定是在极度惶恐中逃了出去。

    续又往前走了一小段,我的身子弓的更厉害,这才逐渐发现这段甬道变得比之前更为狭窄,挖掘的铲痕也更加凌乱,铁锹拍打两侧泥土的痕迹也更加的不均匀。可见老言当时在这段挖的很是急促,心情可能也很紧张,好像有种急切的心理想要尽快将这条甬道挖通似的。

    难道这段就是老言最后一天所挖掘的?怪不得会有种急切的心情想要尽快挖通。我的心莫名激动起来,弓着腰往前紧走几步,然而前面的这一小段愈加的低矮狭窄,行走也十分困难。

    然而在困难地拐了一个小弯之后,我就再也走不下去了——甬道到头了,手电光所及之处是一道森冷的泥墙,上面有凌乱的铲痕,地上还有许多被铲下的泥块。

    看来老言在最后一天并没有将它挖通。可是他既然感觉很快就能挖到头,为什么会半途而废呢?难道在挖这最后一段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我用手电扫视了一下,发现墙角边靠着老言的那柄短锹,确切地说这应当是一把铲子,用来盗墓挖掘的铲子,铲头很尖,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发出森冷的寒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洛阳铲,但凭感觉这把铲子一定很锋利,是挖掘的利器。

    甬道尽头的地面上叠放着一些编织袋,没有看见那种特制的药水,我想那种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意放在这里,一定随身携带。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甬道的泥墙上钉着一根长长的木楔,上面挂着一盏风灯,是那种烧松油和煤油的风灯,可以防风。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这盏风灯,黄亮的火焰立即燃烧起来,将这段甬道照亮。我灭掉手电,将它揣进兜里。

    说实在的,在这样的甬道里使用风灯实在是明智的,绝对比高科技的矿灯来得实用。使用这种风灯不仅可以探测甬道内的通气状况避免有害气体,还可以用来测量甬道内的氧含量,避免因为缺氧而导致的意外昏厥以致死亡(谁都明白甬道内缺氧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昏厥乃至死亡)。

    我回头朝身后看了看,风灯的光亮有限,身后是一片漆黑。

    我也不知道我在甬道内走了多久,但凭感觉,这条甬道似乎很长,至少可能有30米,还可能不止这么长。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本身在如此狭窄黑暗的甬道内躬身前行,本就觉得特别压抑漫长,仿佛时间即将停留。

    老言已经挖通了这么长的甬道,却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没有将它彻底挖通,看来肯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在了这里。但不管是怎么回事,我既然到了这里就不会退缩,再说这条甬道可能很快就会挖到头。

    想到这我抄起那柄放在墙角的短铲,短铲的铲头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森冷的寒光。我奋力朝着前面的泥墙挖去,一下就将一块土给铲了下来,看来这柄短铲果然锋利异常。

    紧接着我挥汗如雨地朝着前面挖掘开来,不一会脚边就堆积了大量的土块。可是再不将这些泥块给运走,很可能还会将我自己给埋起来。

    我随后拿起一个编织袋,将脚边的土块装进去,等装满后就拖着这些土块来到后面较宽的那段甬道,将这些土块散落在四周,这样勉强不会将甬道给堵塞。随后再挖,将挖下的土直接铲入编织袋,再运走散落四周。

    时值七月,天气本就炎热,甬道内更是闷热异常。我就这样反反复复,累的腰酸背疼,全身都被汗透,这才感觉这盗墓贼也不是好当的,大概只挖进去一米多,就实在是受不了了,真的惊叹老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跟毅力。

    无奈的休息了片刻之后继续挖,我在心里直犯嘀咕,直求老天爷保佑这条甬道快快到头,不然我有命挖通也没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