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明明就在眼前,只是蒙着一张纸,却往往像是隔着一座山,比如说感情,比如说政治,比如说一把像剑一样的钥匙。

    但是还有一些事是另一个样子,明明思路和逻辑是错误的,但却偏偏得到了正确的结果。我此时才反应过来,那个死在树洞里的明朝道士是这所房子主人的几率小之又小,但是我的确是从丹房的主人是道士,道士的身上带钥匙这个思路推得结论的。而且现在看看定光,没有比它更像那把钥匙的了。

    我提着定光到另一边去喊刘东西,走进门打上灯,这屋子的布局和另一间一摸一样,左右两排架子靠墙而生。

    屋子很小,站在门口一目了然,但却没有看到刘东西的影子。

    我心中暗道不对,这个房子就一个门通往中间的大屋,此外并无出路,刘东西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地方,不可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出去。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各种不好的猜测,一阵慌乱,手上一松,灯灭了,眼前骤然一片漆黑。我被吓了一跳,刚要喊他,却看见墙角站起一人,模模糊糊的印出一个影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灯,用力过猛差点把手指头掐断了。

    站起来的人正是刘东西,原来刚才他一直蹲在架子头上,看到灯光才站起来,我想骂他一句,想了想又忍住了,凑过去看他在干嘛。

    刘东西又蹲下说:“你来得正好,快来照照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灯头朝地上一照,口中不由惊叹一声,一堆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偏偏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见地上堆了一小堆衣服鞋袜,从里到外一应俱,墙角里还搁着个老牛皮的双肩背包。刘东西看来已经扒拉了有一会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摆在一边,有一只钢笔、一个铜壳的煤油打火机,一块断了带子的梅花表,一个小罗盘,还有一只德国的卢格手枪。衣服都是撕裂了的,整个跟个绿巨人变身现场似的。

    我喜欢玩枪,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德制的枪械,伸手便把那把卢格拿起来。摆弄一番才发现这枪可能年岁久了,枪栓都锈蚀成一块。这枪本就精细,锈成这样就算清理干净恐怕也不能击发了。我悻悻地将枪扔回到地上,想了想没舍得,又捡起来别在腰上。刘东西看了我一眼道:“这里恐怕早就有人进来过了,看这套物件,恐怕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的事。”

    我看看那块表和那身**范的旧军装,觉得刘东西说的挺靠谱,点头道,“不知道这人上哪去了。”

    刘东西也是一脸很纳闷的样子道:“不光人不见了,衣服也烂成这样,”他指了指那一堆破烂,“连皮也脱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听他说的伸头一看,果然那堆衣服里还有几捧白花花的皮屑,我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赶忙说:“先出来再说吧!钥匙我找到了!”

    刘东西闻言一喜,赶忙把地上的零碎东西收拾到那个牛皮包就跟了出来。

    我先他一步出门,看着这小子表情鲜活地出来,不由得暗叹一声,虽然说找到钥匙意味着他能够拿到仙丹,我也许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我总也忍不住去想那堆扯烂的衣服和几捧皮屑。

    这个人是谁?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后背发冷,根本不敢去想。

    刘东西喜形于色道:“安哥还是你厉害,那钥匙长什么样子,我也长长眼力!”

    他的情绪转换极快,现在的喜悦兴奋和刚才那种沉静反差极大,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提起定光道:“就是它,一直带在身边的,咱俩谁也没有想起来。”

    刘东西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却说:“不知那个道士和此处有什么关系。”

    我说:“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偶然得到这柄剑,如同你一样来到这里,甚至说他可能就是此地主人!”

    刘东西点头道:“的确有可能,此地虽然神奇,但待在此处就算永生不死也没有什么趣味,还是出去活在花花世界中比较有趣。”

    我看他分析的煞有其事,忍不住出言打断“那你可要注意,这药恐怕会有后患,要不然这位道爷怎么会舍了那花花世界,死在那个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