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莲香的清寒散化开在口中,清凉之感瞬间压下心头渴求的那把火,但却有些星星之火始终无法湮灭,似乎随时可以重新燎原。

    还不够,不够,似乎跟往日有些不同……

    “为什么……”体内的那股心瘾空虚之感并未被填满,让他难受心慌,好一会云容依旧觉得心头难受,又闷又疼,身体虽然不再颤抖了,但还是不够。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恍惚的目光终于对上淑儿,过了一会才恍惚着喘息问:“今天…怎么这么少……”

    “殿下糊涂了,这就是寻常的量啊。”淑儿似乎这才发现他的反应不对,“殿下怎么了,奴婢这就……”

    “别去。”云容艰难地叫住她,“别去,别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霍仪。”

    他又隐忍着喘了一阵:“……你出去。”

    最后大抵是累了,淑儿再进来的时候云容已经睡了,也不知那瘾性是何时消的。

    但凡霍仪不在的时候,淑儿总能做些手脚,偏云容好脸面,什么也不要旁人知晓,伺候在瑶台宫的宫人不知,霍仪自然也不知。

    好几次淑儿看他难受的模样,那番欲求不满的模样她看了都觉得有股子肉欲掺着。

    他肤白细嫩,身上的骨相都极美,尤其是那张脸姣若春花不辨男女,一身单薄的衣裳裹着,蹙着眉头隐忍颤抖,偶尔颤出些许呻吟,似崩溃一般的可怜。

    淑儿站在床头看着,躺着的云容闭上眼,他腰身很好看,难耐地辗转在床上。

    他在霍仪身下也是这番勾人姿态?恐怕被磨得更浪了……难怪,难怪霍仪要怜他。

    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怜惜担心的神色,她半跪在床边用帕子给云容拭额上的冷汗:“殿下且忍忍吧,服这药都要过这一遭的。”

    此刻云容正是被磨得恍惚的时候,身上都是虚汗,忍着身上万蚁蚀骨的绵长痛苦,哪听得到淑儿说了什么。

    只是恍惚觉得这样的痛苦和这样厌恶的感觉,此生并非没有不可相提并论的,同样痛并恶心的,他在十八不久就已经体验过了。

    那一夜。

    他初承雨露,堪堪十八未久,什么都还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也在那一夜什么都失去了。

    无助而绝望地躺在宫殿里,他只记得眼泪和疼。

    于是寝殿内有了细细的哭声,呜咽着。

    令人浮想联翩。

    季子白耳力极好,目力也如此。

    他曾听过很多次云容的哭声,但这是头一次亲眼所见。

    寝殿内的后窗是开着的,季子白站在后花园里,他本是巡逻到此,却驻足听了这段似春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