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多看着点她。”

    “我找人检测过了,饮料里是丙泊酚和一些助兴的药物,会‘断片’几个小时。偶尔误服对身T影响不大。”

    “你……”

    “你跟秋秋说你们昨天的事了吗?”

    “不要告诉她被下药的事情,我怕她心里不舒服。”

    “你了解她,听你的吧。”

    “最好不要。”

    “别!拜托!”

    “靠!我不装大度了!千万不要告诉秋秋!”

    “就当我求你了!别告诉她!!!”

    餐桌上简方的手机不断地弹出新消息声,晏秋秋瞄了一眼,只看到简方给郑午备注的超长的微信名。

    今天的简方让晏秋秋感觉很不一样,整个早餐竟然没有聊上一句,这可不符合他话痨的本质。大概是怕她问起偷溜回国的事情,晏秋秋猜。

    “你跟郑午在谈恋Ai吗?”晏秋秋好笑地调侃了一句,“一个早上,他都没给我发微信,尽跟你聊天了。”她眯着眼露出了一副探究的表情,恶作剧般把挡住简方脸的咖啡杯抢了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简方好脾气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跟你哪任男朋友关系不好?”

    晏秋秋仔细想想,似乎每任男朋友都跟简方非常融洽——至少在他们成为前任之前。这可有点诡异了,毕竟作为颜狗,交往男朋友的时候可不会考虑太多:“讲真,有几位我们到分手的时候,甚至都不是很熟。”

    简方忍了又忍,心说还不是因为你孤僻。

    他太了解晏秋秋。她是那种看起来无b开朗外向的X格,几乎没有秘密,任何事情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聊。然而,她是极孤僻的,在对待自己的事情时,从来都是独自做决定。仿佛没有任何一人能成为她的牵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她在遇到困难时求助、遇到选择时犹豫。

    简方想起高三那年,晏秋秋打电话来家里,请妈妈去她家找户口本寄到学校去。妈妈有些奇怪,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晏秋秋已经拿到了F大和奥地利M大的联合培养名额,要去奥地利读书,已经到了要办签证的时候。而留学的事情,不要说简方一家,连晏秋秋的父母都还不知道。

    妈妈提醒她要先跟父母商量,她说:“我怕签证过不了,两位专家空欢喜。放心,走之前会告诉他们的。”

    简方当时几乎崩溃。他疯了一样跑到F大去找晏秋秋,但是她在做实验,根本联系不上。他在晏秋秋的宿舍楼下等了一夜、哭了一夜。他以为自己会想很多,然而当时完全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在第二天好不容易等来晏秋秋的时候,都整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考维也纳的音乐学院。”这是简方第一次突然地提出意外甚至有些过分的想法,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为国内艺考准备了许久。

    “这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吗?”爸爸问了这么一句。

    这是头脑一热的想法。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简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会是牵住风筝的人,到头来,他只是个追着风筝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