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的这一出金蝉脱壳,瞒天过海,是否有年玉的参与?

    许多疑问,在南宫起的脑海中闪现,他越发觉得,那个年家二小姐不是等闲之辈。

    她若参与了楚倾设计的这一出,那么,她会只是躲在暗处,等待结果吗?

    年玉……

    南宫起在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此刻,那日他刚回了顺天府,二人策马出城,她制服烈马,再到弃马的冷静,清晰的在他脑中浮现,对她,他似乎是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那个女子……

    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同样一片夜空之下,长乐殿的佛堂里,木鱼的敲击声,一直持续,敲木鱼的妇人,口中念着静心咒,试图让心里平静,可饶是如此,那木鱼的声音,也泻露了她心底的慌乱。

    已经过了亥时,月初的夜空中,弦月被乌云遮盖,夜色覆盖之下的顺天府,静谧得可怕。

    行馆里。

    夜已深,禁卫军对南院的守卫,却没有丝毫松懈。

    可就在这样的戒备之中,一抹黑影,悄然潜入南院,身形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黑影熟门熟路的来到下人房,认准一个房间,推门而入。

    “谁?”

    房间里,一片漆黑,来人进入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就已经惊坐而起,满身防备,本已经是该入睡的时辰,可房间的主人,丝毫没有睡意。

    “我。”

    来人仅仅是吐出一个字,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润儒雅,那陌生的冷,听来却是浑然天成,但房中的人,依旧凭着声音,认出了他。

    “骊王赵焱?”常翎歌从床上起身,语气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赵焱挑眉一笑,“南越新君果然聪明。”

    一句“南越新君”,让常翎歌眸子一眯,越发防备起来。

    可是,也仅是那么一瞬,黑暗中,常翎歌络腮胡子之下的面容,就已舒展开来,笑看着漆黑中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骊王殿下也不差。”

    他知道,常太后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包括她的儿子,此刻,他却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骊王……他以为,他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母亲,却原来,他也没让他失望。

    常翎歌锐利的目光越发深沉,半响,缓缓开口,“不知骊王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