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哀伤很快就变成了洒脱。

    她拍了拍手,道:“走吧,趁着天色还不晚,走得快的话兴许还能到城里住一宿。”

    “不用担心姐,姐也不需要担心。”

    “放心走吧,做想做的事。”

    “别说什么等我的屁话,我属于长城,倘若日后边乱真定,我会回长安,到时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只是那个时候,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会结婚生子,满载荣誉,甚至平步青云......而我将带着满身伤痕,或许落下终身的伤残与病痛,再也无法生子,唯一引以为傲的面容也会在战场上渐渐落得疤痕满面。

    所以不要承诺。

    把这当作一场梦幻,一场值得铭记一生的梦幻就好。

    李白良久无言,突然伸出手牵住了对方的手,凉凉的,哪怕在篝火的烘烤下仍旧凉凉的,让人心疼。

    他道:“所以就连顿饭都不让我吃了?”

    花木兰笑了,却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说出离别的话,或者是解释,或者是搪塞,或者是山盟海誓。

    但无论是什么,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尽管她并不想听。

    李白叹了一口气,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良久,他才整理了下语言,道:“我想去稷下,以前少不更事,没有努力,后来弃文学武,虽进境一日千里,终究落后于人。”

    “想想自己之前还为那些许成就沾沾自喜,便觉自己实在可笑得紧。”

    “今日见到这北银之王伊斯力,才第一次知道这世界居然如此广阔,以前的自己仿若井底之蛙,实在不值一哂。”

    花木兰点头:“的确如此,天赋很好,进境也很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荒废了太久,能认清这一点也是好的,去稷下吧,会成长得更快。”

    李白的情绪渐渐低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些,他本以为对方会挽留他的。

    不过也好,离开已成必然,挽留也徒增伤悲。

    良久,无言。

    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临走前,能给我唱首歌吗?”

    本已料想会被拒绝,但却不曾想,少女笑靥如花,毫不忸怩地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唱歌就算了,没学过唱曲,倒是胡玄舞看过几次,勉强给跳一次当作践行吧。”

    花木兰站起身,毫不做作,大方地几个纵跃,跳到一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