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大碍,但连日操劳过甚,确需要好好休息。”严世真淡淡道。

    吴音看看陛下,看看严太医,又向窗外看,太医署距此有一段距离,走水倒不至于蔓延过来,但羽林卫已然闹事,今夜诸事齐发,不同寻常……语带犹豫道“杂家以后定好好劝陛下注意龙体,但眼下之事还需要陛下主持,严太医还是让陛下尽快醒来为好。”

    做皇帝有什么好?垂死病中还要被唤醒主持大局!儿子、手下没一个省心的!孤家寡人!!严世真心中絮叨着,将药匣子打开,拿出针囊,在榻边铺开。

    各样长短针具在跳动的烛影中熠熠烁烁。

    想到这些针具要加诸陛下身上,吴音又语带犹豫唤了声,“严太医?”

    严世真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直接答道“这是最快的方法。”

    吴音抿紧双唇,不再阻拦。

    ……

    完颜澈幽幽睁开双眼,只觉眼皮沉重,想要起身,又觉身子也是异常疲累沉重。

    未等完颜澈开口,一直紧盯着陛下反应的吴音已然扑上去,“陛下感觉如何?”

    完颜澈在吴音的服侍下,无力的倚在高高的靠枕上,听吴音柔声细语的在耳边汇报宫内的情形,尽力理清眼下的状态,瞥见严世真不慌不忙的收拾针囊。

    “严太医?”完颜澈声音有些沙哑。

    吴音忙示意思危留下的禁卫军送杯水来。陛下忽然吐血晕厥,他还来不及审问服侍之人,也不敢再妄用物品。

    严世真攥着针囊,抬头淡漠的看看完颜澈,等他接着说。

    姝妃的这个义父,脾气倔的不行。开始时,被扣押在宫中,因着对宫中医书的浓厚兴致,还会认真做个宫中御医,自姝妃不情不愿进了宫,哪怕他是皇帝,这老头子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完颜澈是个明事理的君王,他很清楚原因,也就没跟严世真计较许多。

    “朕的身体怎么了?”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严世真冷淡道。

    完颜澈就着吴音的手漱了口,又抿了口茶水润润喉,话却是跟严世真说的。“外面出了什么事?”

    严世真淡漠的目光深了深,语气不改反问道“吴总管不是禀报过了吗?”

    完颜澈仍然没有生气,却也没有说话,在外面隐隐传来的嘈杂声中,寝殿内一时静的可怕。

    严世真见他不说话了,打开药匣子,将针囊放进去,本着大夫的自我修养,又惯性的去拿纸硯,想要开方子。

    完颜澈抬抬手指将禁卫军招致榻前,又挥指指向严世真。

    埋头忙乎的严世真挣扎了几下,差点掀翻药匣子,心疼药匣子的一瞬,被几个禁卫军拿的死死的。

    严世真怒吼道“完颜澈!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