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里有铁腥味在蔓延。

    他伸手捞过案几上的茶杯,轻抿几口压了下去。

    浓郁的茶水冲散了喉咙里的血腥味儿,划过心口时,渲染起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心口的伤,还没痊愈

    或许,这一生都好不了

    对面,雷祀垂眸望着身侧的占紫陌,所有人都以为她心宽坦荡,可,靠得近的他却不这么认为。

    云淡风轻的伪装下,大概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紧绷的神经。

    或许,她内心的伤痛早已汇聚成河,涌向了汪洋大海,悲而痛。

    他甚至有种可怕的念头,怕她内心的悲伤涌成了一个临界点后会彻底决堤,将她掩埋在那看不到希望与出路的爱恨痴缠里。

    世间多痴男怨女,因为爱了,所以伤了。

    过去的那些年,她用右手一笔一划勾勒出了爱之一字。

    而被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呢,却始终不曾回应一个情。

    她能写出爱,他却回应不了一个情。

    彼岸花开,遥遥相望,那流逝的花样年华,见证了她的飞蛾扑火,再回望时,早已沧海桑田。

    可,留在心口的伤,即使世上最好的药,也难以治愈。

    “哥,你没事吧”

    南宫渝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死沉。

    反应过后,她苦涩一笑。

    如果就这样错过,是不是更好

    毕竟,他们的前路坎坷,若紫陌知道自己带有家族性心脏病的病源,即使她哥不说什么,依着她对兄长的爱重,也不会连累南宫家族的子孙后代。

    看,这就是命运,永远都在以悲悯的姿态俯瞰着芸芸众生,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任由着捏扁搓圆,毫无反手之力。

    叶平安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徐笙身上,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他,有些看不透这个淡雅恬静的少女了。

    叶千珞的视线在几个后辈身上扫视一圈之后,重新望向了徐笙,温声道:“傻丫头,即使说亲,也该是我跟你干爹去徐家,怎能让你爹地妈咪来南宫家,这事儿不急,等回海城之后,我跟你妈咪商量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