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从眼前掠过,抬手接住了那具还在喷血的身体。

    白鸟好奇地看了过去,发出了莫的感情的感叹。

    “哇哦。”

    是一个全身都裹着某一宗教特有服饰的少年,宽大的白袍盖过脚背,哗哗流个不停的血液没有一点儿沾染到他的白袍,方形的头巾点缀着金色的纹路,几缕灿金色的鬈发沿着流畅的下颌线条垂坠在肩上,大海一样深邃的眼眸微微垂着,唇角挂着虚假的笑容,神情悲悯。

    他单手撑着男人的脊背,右手做了几个动作,而后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般,轻轻舒了一口气,把男人的身体平放在地上,抬眸看向他们。

    ——确切的说,是看向挡在她身前的马赛克先生。

    “手染罪孽之人。”

    似乎是不常开口说话的缘故,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注视着眼前这个黑色的男人,海蓝色的瞳孔冰冷。

    白鸟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

    她不确定这家伙是真的对少年说的话不屑一顾,还是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

    毕竟他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太好——光是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这种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尽力气了吧?

    从她的角度可是能看到不断滴落在地面,开出一朵又一朵曼珠沙华的血液呢。

    明明一副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非常傲慢呢。

    白鸟垂眸,视线落在青紫一片的手背上。

    老实说,那种屈辱又无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就算她本人没有想过‘依赖’任何人,但这种看着碍眼的东西在眼前被破坏掉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其实还不赖。

    明明已经决定把那些和任务无关的‘感情’丢掉了——所以说这家伙倒是把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贯彻到底啊。

    这样子让她怎么没有心理负担地玩弄他啊。

    真是的。

    “……”

    “我说,”她迟钝地找回了丢失的笑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你这家伙,”

    “肚子饿就好好说饿,累到不想动弹的时候任性地决定摸鱼也没关系,既然已经连说痛的力气都没有就好好地倒在地上不要管我啊。”

    她自顾自说着,饶过他,在对峙的两人中间站定,像是抱怨,又像是恼怒,“明明只要简单地说出来就好了吧?”

    因为不知道她的恼怒从何而来,芥川只是皱眉看着这个不怕死地胆敢从他身后跑出来的家伙,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