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全身上下包括骨头在内的钝痛,白鸟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连眼睛都倦怠地不愿睁开。

    她决定了——

    跳楼什么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尝试了。

    绝对!!

    可恶。

    直到现在,她的大脑还残留着跳下大楼之后、彻底脑死亡之前的惨烈回忆。

    那种高度跳下来的感觉倒是不错啦,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就连阳光的温度也恰到好处,而且摔成肉饼也在她的预想之中——越是惨烈的死亡方式,越是能够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嘛。

    既然决定了好好工作,这点献身的自觉她还是有的。

    但预想和真切的体验果然还是有差别的。

    虽说这次的攻略对象在她的要求下,最终还是用超方便的异能力轻而易举地在厚重的防弹玻璃上给她开了个堪称完美的圆,跳下去的时候那种风从身边抚过留下的轻微刺痛也非常让人着迷。

    当然,最让她迷恋的还是亲眼看着遥不可及的城市一点一点在眼前放大、逐渐把虚无的记忆填充完整的感觉。

    但这些全部加在一起,都无法抹除掉身体坠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大脑清晰地感知到从头骨开始,身体里坚硬又脆弱的骨头骤然砸断,在身体里碎裂成一块又一块的感觉。

    身体因为下坠的作用力而烂成一滩,四分五裂到拼都拼不起来,甚至还有可能就那个鬼样子被某一个倒霉到家的路人npc捏着鼻子铲到容器里。

    说不定那个倒霉蛋一边在心里嫌弃地抱怨,一边还要把她黏糊糊的身体送到那些等着亲眼确认她身体没有被掉包的家伙面前。

    真是残忍又糟糕的死法。

    果然还是不要突然脑洞大开比较好吧。

    白鸟虽然在被迫开始任务之后,就一直对时间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但——

    她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又合拢,温度不高的阳光透过指缝洒在脸上。

    就连指尖都酸痛地不得了。

    果然。

    复活时间也会根据身体的受损程度而定吗?

    那么,这一次又过去了多久呢?

    她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随便拽一个当时在场的人好好问一问,距离她跳大楼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没准这会是个不错的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