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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新年,正是国内过年气息最浓的时候,人们从十年动荡后重新恢复起来的新年庆祝传统,更因为这些年来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更乐意,更舍得投入年节庆典,再加上当时的国营工厂还没普遍败落,地方上往往会组织各家企业纷纷参与进庆祝之中,特别是元宵灯会,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吴天和老姐在老妈的带领下,吃罢晚饭就跑去潜龙路看花灯,眼见得一条街道上挤满了几乎全县的人,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几乎全都出动了,以至于街上走路都艰难,稍不小心就得被挤丢了,至于说被人踩一脚,擦撞一下,实属太正常了,反正大过年的也没人计较。纷纷都将眼睛望向大街两边。路旁的绿化树上扯了铁丝。一个挨一个的挂满了各种花灯,特别是很有些造型风格相当惊艳的彩灯,很是让人感觉震撼。

    吴天都不免看得兴致勃勃,要知道这种场面在几年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在全面开放,国民思想在商品大潮的冲击下,一切都开始向“钱”看,对于文化生活的重视度降到几近冰点。政府也再没心思去组织花灯庆祝活动,乃至过年的时候冷冷清清,这种热闹的景象至少断层了十几年,才渐渐开始复苏,地方领导为了凸显过年气息,而重新组织起各类活动来,可到那时候,传统的花灯早已经不复存在,各个被下派任务的单位,也只会去买一些廉价的荧光树来凑数罢了……

    “小天。快看,猪八戒背媳妇!”

    吴媛兴奋的指着前面的一座花灯叫道。

    吴天望去。果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猪八戒背着媳妇,整个花灯做得相当精致,甚至于猪八戒两条猪腿迈动的时候,猪脑袋还会跟着一晃一晃的,咧着的猪嘴露出的那副笑容,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这才是艺术啊!这才是文化啊!

    “媛媛,小天,你们慢点,别挤丢了……”楚玉梅紧跟着想向花灯跟前挤过去的儿女叫着,可喧闹的环境下,谁又听得道?说不得也只能跟着往近处挤过去。

    毫无疑问,着一座猪八戒背媳妇的花灯,算是今年比较出彩的花灯之一,正如那些比较好的花灯前面都挤了一大圈人一样,这座花灯前面也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应该是花灯展出单位的人,免不了手忙脚乱的在花灯周围圈了绳子,阻拦着群众围得太近——花灯可都是纸扎的,再华丽也抵不住人碰上一下啊。

    “啊,慢一点,别推我……”吴媛和吴天刚挤到近前,却发现到了人群里,却是身不由己了,两个小人儿很快就被人群挤得自动向前,轻飘飘的就到了最前面。

    “哈哈,小天,你看猪八戒笑起来多像你啊,笑死我了……”到了近前,看得清楚了,吴媛却又拿着小弟哗笑起来,惹得吴天直翻白眼,愤愤的道,“哼,离得近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啊,吴天,是你啊……”正说话呢,却听有人惊喜的嚷道。

    吴天奇怪的扭头一看,却是有些面熟,反而记不太清这位究竟是谁了。

    “是我啊,张兴广,前几天我跟我爸去过你家的。”那个年轻人嚷道。

    吴天这才想起来,这位是裕南县张县长的公子。这也不怪吴天记性差,实在是那天跑去吴家拜访吴专员的人实在太多了,张兴广的老爸还倒罢了,他这个小衙内的身份实在值不得吴天能有多深刻的记忆。

    “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吴天歪头说道。

    “唉,快进来……”张兴广却兴奋的拉起围圈子的绳索,让吴天和吴媛进了里面来,然后说道,“这是我小叔他们公司的花灯,我跟着瞎玩儿呢,呵呵。”

    说着,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笑道:“小广,这是你同学吧?随便看,别乱碰就行,呵呵。”

    “小叔,这是吴天,这是……”张兴广望向吴媛,却又有些害羞的不敢看吴媛的面孔,只对吴天问道。

    “这是我姐,吴媛。”吴天大大咧咧的说道,“好了,小广大哥,我们该走了……”

    吴天说着就要拉吴媛走人,却是不想和这个张公子纠缠太多——他要是不提这个花灯是他小叔公司的也就罢了,要知道那位张县长给吴天留下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不知道那位张县长的本性好坏,可他精明到了那个程度,起码也不会像那些蠢货一般,随便就被人揪住尾巴的,和他接触也不怕会引火烧身。可问题是今年的情况实在特殊,吴天实在不愿意掺和这种官商之事,能多小心就多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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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行吧,呵呵……”张兴广虽然有些困惑这两位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过他那性格。却让他一句都不多问。只管呵呵笑着要拉开绳子让吴天他们两个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一阵骚动,然后就听到有人嗷嗷痛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