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简短的突袭战以天盗会一方的退却而结束,虽然风易山不明白对方为何不全力以赴,只是稍稍接触就开始撤退,但这并不妨碍今夜的安全度过。

    最终以九连山庄三名护卫、晋阳镖局七名镖师的代价换来了天盗会的退却,虽然肖邦以江湖规矩阵亡的人每人给予十两丧葬费、百两安家费;受伤的人每人十两医药费,立即支付了现银并特意给了风易山千两谢银,但这并不能让风易山在面对三名护卫的尸体时能够好过片刻。

    这是风易山第一次面对死人,即使把那一千两都执拗的让河源给了三名护卫的家属依然没有让他心里好受片刻。

    老龙头劝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江湖就是如此,弟兄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仅是我们,走镖跑江湖只要是刀口舔血的买卖都是如此。”

    三桐也道“庄主,大家早就看的开了,尤其是跑在外边的,危险时时生、命不由己,只要庄主照顾好他们的后事就已经够了。”

    二人说完让风易山看了看晋阳表镖局那边,他们更是经常有同伴离去,祭拜一番后就放到了脑后,已经收拾起下一步的打算了。

    风易山道“我知道,只是一时有些难过,河源,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今后都照此例来吧!”

    “是,庄主。”河源道。

    “庄主,这么做在财力上会有问题,更何况庄里已经安排了他们的家属。”这是劳心劳力的老龙头。

    风易山道“其他的都照规矩来,这些给的谢银什么的都按此给了他们。”

    “好的,庄主。”

    “庄主,该启程了。”这是前来汇报道护卫。

    清明的天空再次晴朗,衙门的人果然在天亮后再次光临这里,可那一堆尸体和血迹吓了他们一跳,更多的人随着这一则消息开进了北大营的废墟里,风易山可以想象最近的阳邑城内外不会太太平了。

    送走了衙门的人车队终于被允许出了,而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为了赶路程车队没有再停下休息,而是一路急行赶到了榆社城外三十里,这里有一座路边的茶棚,那是老马车行开设的歇脚茶棚,主要为了供他们自己的车马歇脚,当然也是对外营业的。

    现在的风易山自然知道这老马车行面上与自己毫无关系,其实背地里这就是自己的产业,除了借助车马运输、通信之外还要赚取银两供养七部所需花费。

    到了自家的地头风易山就放松了,主动嚷着要吃饭,肖邦与楚国雄也知道队伍从早晨起就粒米未进,自己也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于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当然风易山主动嚎叫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多的是因为他在这里见到了要求面见帮主的暗部信号,在行部的地方见到了暗部的信号,哈!这,可就奇怪了!

    一到这地方河源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那暗部信号,只是那是给风易山看的,没有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现在一听风易山叫嚷着要吃饭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就有几名护卫叫喊着“店家,店家!我们九连山庄的庄主要吃饭,你耳朵聋了,这都听不见!”

    老板赶紧放下一桌六七人的行商小跑着出来道“几位爷,几位爷,小店店小人少,招待不起爷这许多人啊!”

    一名护卫大大咧咧的道“嘿!你个开店的还怕大肚汉啊!一人一碗面就行,又不要你许多。”

    谢良才也过来安顿道“店家无需惊慌,我们是行镖的,你给几位主子上上几个小菜,其他人一人一碗面管饱就行,去吧!”说着给了他一锭二两的银子,店家颠了颠银子,估计看谢良才也不像打家劫舍的人,就屁颠屁颠的去张罗了。

    风易山和楚国雄、肖邦进入店里,有一些普通的行商认出了永记商行和晋阳镖局的招牌,忙不迭的给让出了三张桌子,三人大刺刺的坐下,身边的下人围了一圈,更多的只能在外边的野地里席地而坐等待着迟到的午饭。

    茶棚里面没有多少带刀剑的人,多是一些行脚的商人和独行的旅人,此时窃窃私语着,谈论的明显与这三人有关。

    风易山坐了一会儿见每人和自己接头,不由有些纳闷,难道那人等不到自己已经走了不成,可他既然在这里留下信号应该知晓自己定会由此经过为何不在此等候呢?

    思虑之中的风易山频频侧目,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找东西。另两桌上楚国雄和谢良才也在讨论着风易山的行为,刚刚那护卫的作为有些异常,要知道平时这些人虽然算不得温文尔雅,但也和嚣张跋扈挂不上边,再加上都是从军退伍的人,纪律性比自己镖局的镖师们要强一些,刚刚那一幕加上风易山坐立不安的样子让二人猜测风易山到底要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