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扭头都难得不行。

    朱启宁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看见程桥一这努力适应着的样子脸上浮起了笑意“你加油,先别乱动,一会儿再起来走走,开开嗓吧。第一次上台别紧张。”

    程桥一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快去吧,别管我。我现在疼的都快不知道紧张俩字咋写了。”

    勒头带来的疼痛不像是被刀割了一下那种物理伤害,更像是一种内伤,俗称法术伤害。

    勒头是勒的脸皮和头骨,把整张脸都吊了起来,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劲儿,但是这种好看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来的。

    程桥一突然想起了勒头表演了几十年的老苏同志,忍不住叹了口气,僵硬着身子把手机举到了面前。

    “嘟——嘟——”

    程桥一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心静了几分。

    “喂?桥桥?”

    苏丽梅接起电话,有些意外“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了吗?”

    程桥一想抿嘴却又怕把唇妆弄花“妈,我就是,就是听人说起勒头很难受,我一想你勒了这么久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苏丽梅没想到程桥一说的是这个事儿,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没事,妈妈我都勒了几十年了,这个东西不苦,勒着头妈妈觉得心里边特别静。”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当你喜欢一个东西的时候,再苦也会变成甜。”

    程桥一拿着电话的手顿在空中,他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咽了口唾沫,到了嘴边的话又压了下去。

    “妈,你勒完头记得给自己揉揉,你要记得注意身体,别一天到晚表演得太累了。”

    “我知道了,”苏丽梅声音轻快“现在还下午呢,你要是有事儿就快去忙,别耽误时间了。”

    程桥一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缓缓的从嗓子眼挤出了一个“嗯”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程桥一只觉得自己的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走。

    屋子里人不算多,但是也绝对不少。

    朱启宁候场去了,这个屋子里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

    屋里一点都不嘈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程桥一叹了口气,也不打扰他们,推开门重新回到了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