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喝过不少酒,伤口疼起来的时候只有麻醉自我才能感觉好一些,可在楚西河这样平静的目光下,她竟觉得自己一滴都不该碰。

    叶娇娘转了个弯把酒杯放在了楚西河面前,小脸上满是乖巧。

    沈昼微微有些惊愕,却很识趣的没有拆穿,只是看向楚西河的眼神越发不善,现在处处挡在叶娇娘前头,前世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他最是看不惯楚西河这种模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为了自己的目标抛下一切不顾,合着娇娘就该给他守一辈子活寡?

    沈昼冷哼一声,把酒杯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楚西河淡淡的看向沈昼:“娇娘年纪小,还在调养身体,十里巷这样的烈酒还是不碰为好。”

    沈昼憋着气应下,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叶娇娘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无奈的解释道:“我这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十几年了都是老样子,爹娘可从不许我碰酒,你们也少用些,免得回去染了我一身酒味儿,娘又骂我。”

    沈昼的脸色这才好转,一旁的楚西河却不自觉的收紧了袖口,漫不经心的将半杯酒饮下。

    娇娘以前可从不会跟谁解释这么多。

    三人各怀心事,气氛也冷清了不少,叶娇娘虽有事要跟沈昼商量,但楚西河在场,并不急于一时。

    饭后不等叶娇娘开口,楚西河便主动邀请沈昼去楚家歇脚,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沈昼恨不得当场修理楚西河一顿,又怎么肯住在楚家,只冷着脸往客栈去了。

    天色已晚,楚西河不好多送,还好叶府早有轿子等在外头,等叶娇娘回府后,他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沈昼不该跟叶娇娘那么熟稔,即便是他们早有书信往来,可相处时流露出的自然却绝非书信就能传递,只有真真切切的相处过一段时日,才有可能出现。

    向来在京城养尊处优的魏国公府里的二少爷,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安义来?这绝不可能毫无缘由。

    两个夜影卫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客栈,处在黑暗中的沈昼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抬起手,一支泛着寒光的□□破窗而出,惊起空气嘶鸣。

    第二日一早,两人齐齐的停在叶府门外,平静对视。

    沈昼挑眉问道:“昨夜楚兄睡得可好?”

    楚西河轻笑:“这句话该是我问沈兄,北地气候昼夜变数颇大,沈兄可还适应?”

    沈昼想起昨晚的夜影卫,皮笑肉不笑的看过来:“是挺大,我适应与否不要紧,重要的是娇娘能否适应。”

    “沈兄跟当年一样,打架输了就哭鼻子告状。”

    “楚西河你!”沈昼的脸色不大好看,“谁输了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