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历史上,单日伤亡最大的一场战争莫过于汉尼拔的坎尼会战,一天阵死八万多人!正常历史上,这个伤亡记录直到一战才被凡尔登战役所打破,所超越,不过这个时空,东江是提前打破了这一记录。

    仅仅在白天,李自成的狂攻乱打之下,两军阵亡加一块已经有三万余,傍晚的天崩一击彻底击溃了大顺军,旋即又进入了辽东骑士的屠杀时间,因为内心的仇恨,足足一个时辰毛珏没下令封刀,倒在东江马刀之下顺军犹如被割的韭菜那样,鲜血与尸体凌乱的蔓延出了三十多公里,具体杀了多少人,毛珏也记不清了,不过超过十万是肯定的了。

    直到半夜,来自山海关一封急信,这才把毛珏从杀人魔王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可不论这一场大战毛珏表现得多么冷酷无情,山海关大战之后,大顺的时代就此结束,辽东的时代则是降临到这片东亚大地上来,这段时间,毛珏麾下的辽镇军团可以尽情的享用着胜利的果实。

    一大清早,奋战了半夜的辽镇精骑又是气宇轩昂的高举着旗帜,在那些步兵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奔涌了出去,兵分两路,一路向西向蓟镇,居庸关一线去堵住顺军西逃的道路,一路直接南下,直奔着京师而去。

    这一战,顺军是被彻底打的胆寒了,终于辽镇老爷不杀人了!叫嚷着让他们投降,哪儿有敢不识相的?听到马蹄子响起,大批大批的顺军是失魂落魄立马直接跪地,有的听说辽镇兵受降,甚至格外跑回来几十里,来举手投降的,刘冲与刘兴柞的骑兵才向西向南行进了两天,就变得臃肿了起来,每一支骑兵都俘获了至少十多万顺军部队,良莠不齐的顺军根本走不快,还多填了二十多万张嘴,逼得几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头一次龇牙咧嘴的赶紧向后方打报告,请求支援。

    山海关外的战场上,则也是被加紧的打扫着,历史上李自成一片石大败的原因之一就是鼠疫,这凌乱着十多万具尸骸,万一发病,第一个倒霉的就辽东军自己,所以尽管刚刚进行完大战,一个个辽东锐士还是在被“不近人情”的辽王给逼着收拾起臭烘烘的战场起来。

    前头,十几个兵丁端着刺刀小心翼翼的经过那些凌乱的尸骸中,如果遇到自己人,立马是通知背后勤务兵给背回去,不管是死还是重伤,遇到顺军,那就抱歉了,上去直接补一刺刀,然后再由那些屯军拖着放到一边,就地挖掘个大坑一块埋葬。

    这不是残忍,相反这算是最大的仁慈了,不管是炮火还是刺刀,带来的基本上就是致命伤,辽镇自己也是资源有限,不可能把资源大头抢救给这些顺军,与其让他们痛苦挨上个两三天再死,还不如现在就送他们往生了。

    噗呲~又是一刺刀,那个抽搐的顺军旋即没了动静,满意的点点头,负责搜索的东江军这才刚刚撤开手,却冷不防那尸体再一次动弹了起来。

    真是吓了一跳,回身照着胸口再来一刺刀,可这真像是见了鬼那样,非但这具尸体没安分下来,其他几具尸体竟然也跟着乱晃了起来,彻毛了,那东江军士大喊一声,周围十多个军兵全都凑合了过来,还是那队正见多识广,看着乱晃的尸体堆,他是镇定的叫嚷一声。

    “童子尿可以镇邪,你们谁是童子鸡?”

    东江社会风气开放,别说这童子鸡还真不多,扭捏了半天,四个新入伍的小伙子加个老光棍这才解开裤裆,五根镇邪圣水哗啦啦直下,谁知道再诸人眼巴巴注视中,这些玩意扭得更厉害了。

    这回那队正也发毛了,大嚷一声,十几个战兵取出通条就哗啦哗啦往枪管里怼着子弹,眼看着就要来个四面开花了,终于,扑腾一下子,最上面那具尸体被翻了开,里面钻出来个满脸血污和着尿的人来。

    还真是战场老油条,昨个暴怒的宰了三四个闯军骑兵之后,眼看着关宁军已经万劫不复,没法拯救了,吴三桂干脆是钻进了个鹤岗军挖的战坑,还往自己身上盖了几具尸体,随着战场组建向北推还真让他避过了。

    昨个晚上,厮杀与惨叫响了半夜,尸骸一具一具的在附近倒下去,他是大气儿也没敢出,直到今个早晨,听着脚步声渐渐空旷,他这才敢往外冒,不过现在叠了好几层,又困又饿一整天,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好出了,嘶声竭力吧啦了半天,他这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刚抹了一把脸上不知名的液体,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狗汉奸立马看到了围着他一大圈儿的黑洞洞枪口,都不用人教,吴三桂直接腿儿一软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还高举起了双手来,焦虑的叫嚷道。

    “不要开枪!本将山海关总兵吴三桂!自己人!我与辽王有旧,请诸位兄弟代为引见!”

    人话说得这么溜,应该不是僵尸了!几个沈阳左卫兵团的大兵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然而对吴三桂的话,他们是一丁点都不信,队正一个眼色使上去,同时严厉的喝道:“跪老实了,不许耍花招!”

    “是……,哎呦……”

    没等吴三桂答应完,他后脑勺,是重重的挨了一枪托。

    再醒过来时候,已经小半天过去了,夕阳又是懒洋洋的向着西天悬挂下去,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昨天的杀气冲天,剑拔弩张,一把大火呼呼的烧着,黝黑的行军锅里,米糊与罐头一起翻腾着香气,揉着后脑勺,吴三桂艰难的爬起来,刚要对着大锅伸手,谁知道一个竹子罐头瓶却是伸到了他面前。

    “多谢兄弟!”

    此时是一丁点总兵架子都不敢有了,吴三桂一边端着碗一边道谢着,然后饥渴的就想把这香粥往嘴里倒,谁知道还没吃到口中,一声冷笑却是听的他情不自禁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