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奇女子,这洛宁绝对算得上一个,这一桌子二十来个商户,说实话毛珏自己都不太熟悉他们之前干什么,这女人居然认得大半,之前谁在何处经商,贩运的什么,又是如何成名发家的,她是如数家珍。

    甚至对一些大局势,她亦是知晓不少,就像如今江浙萧条和南洋之间的关系,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一顿酒宴,洛宁绝对算得上绝对中心,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偏偏还能哄得每个人心里都是很舒服。

    这女人,不简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差不多也喝下了半坛子绍兴老酒了,毛珏已经是喝的脑袋发重,偏偏这女人还清醒的很,一张小脸红如暖玉那样,很是有女人味的偏过了头来。

    “今日之事五叔已经向小女子说了,相信沈光祚大人也只是一时被吴家小人蒙蔽而已,过不了多久,还是会与将军重归于好,这段日子,如果将军不弃,就住在鄙庄好了。”

    “毛某属下都是武夫野人,如此多有打搅,毛某于心不安,不好吧?”

    已经是酒意上头,迷糊的摇晃着脑袋,毛珏是为难的推迟着,谁知道这女人立马是有点生气般的向前探过了身子。

    “将军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洛宁了!大家伙都是为我大明出生入死的汉子,真男人也!能招待诸位,洛家蓬荜生辉,岂会嫌麻烦?”

    既然都这么说了,毛珏又不矫情,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如此,就添麻烦了!”

    …………

    虽然在杭州吃了个闭门羹,不过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这晚上景也看了,好酒好菜也吃了,而且住的地方也有了,标准还不下于五星级酒店,坐落在栖霞山余脉上,向下一张望,西湖美景尽入眼帘。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来,干!”

    真喝的有点高了,被挎着胳膊搀扶进西院的客房,毛珏尚且一边走一边晃着醉拳嘴里嘀嘀咕咕跟个老太太似得。

    平日里都是害臊的跑去和琴娘一起住,不过今个素衣明显是酸溜溜,扁着小嘴儿,把姬友都给抛弃了。把将毛珏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到房间里,这头刚用水透了手巾,要给毛珏擦脸,冷不丁毛珏这一句,气的她又是把小嘴儿高高的撅了起来,胡乱的就把毛巾扣在了毛珏老脸上。

    三月初的井水可不止有点凉,还没拧干净,毛巾更是水淋淋往脖子里灌,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这一下子冰的毛珏差不点没蹦起来,酒意都醒了大半,毛巾一扔,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凉死本少了,素衣,你要谋杀亲夫啊?”

    “素衣可不敢当!”

    酸溜溜的把毛巾拿回去,往盆里涮了一把,素衣是醋呼呼的一边把毛巾递过去一边嘀咕着。

    “婢子只是个小丫头,不敢称夫君的,人家正房夫人在东院了。连知己都叫上了,正好这次陈家小姐不娶了,少爷您干脆下聘,把这位洛小姐娶回家得了!”

    “嘿,还吃醋了?”

    这妞这模样还是头一次看到,她是一肚子郁闷,一张小脸都快哭了,毛珏倒是乐的嘴都歪了,趁着她给自己擦脸,干脆一胳膊过去,把这妞搂到了怀里,把她也拽到了床上,在这妞不依中,巴掌扬起啪的一声脆响,素衣顿时羞得跟鸵鸟那样,小脑瓜差点没缩进被里。

    降妞十巴掌镇住素衣,毛珏是坐在床边乐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的确是很会说话,每个人都是顺着说,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有图于你家少爷我!并且咱们是辽人,顶在辽东第一线,谁知道什么时候建奴杀上来,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你以为她可能看上你家少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