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抵达的对马岛,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攻防战,天还没黑呢,下令舰队在对马港中停泊下来,不管高丽雇佣兵还是明军愿意找点啥吃的就找点,上岸也不要紧,反正就这么点个岛也走不丢,随他们去了。

    安顿了部下,然后就在宗氏的天守阁中,当着倒茶的宗家主的面儿,毛珏笑呵呵的端着个茶杯对李山海举着分赃起来。

    “李公!庆贺咱们两军剿灭倭寇旗开得胜,这些缴获咱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在宗氏部这鬼子老脸抽搐中,李山海却是满脸阴沉的摆了摆手。

    “小毛将军,咱们初占此地,就这么强夺藩府财富,恐怕有失人心吧?要依照本官,这批财物,还是不取了吧!”

    不是这老小子不贪,他是老政客,知道什么银子可以拿,什么银子拿了就得惹上一身骚,这宗氏在李朝麾下混了二百多年,回归倭国又安稳的混了二十多年,他没有点人脉弯弯绕可能吗?对马起到了沟通朝鲜与日本商品经济的作用,其中牵扯着倭国,李朝不知道多么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就算李山海是兵部判郎,他也不敢惹这火上身,不然不知道多少勋贵士族得恨死他。

    不过毛珏管他什么利益不利益的,看不惯来来铁山找他!毛爷就是这么嚣张。听着李山海这么虚,毛珏是毫不在意的一挥手。

    “民心?这岛子也就两三千人,大不了屠了就是了,李公,你要是不要,这银子本将可就不客气了啊!”

    开玩笑,后世小鬼子杀了我中华多少人,有着多少血债,宰他几个祖宗怎么了?

    还真是眼红心跳了下,可实在是不敢踏入这个火坑,纠结了几秒钟,这老家伙方才满脸肉疼的摆了摆手。

    “毛将军自收即可,李某就不要了!”

    肉疼的脸色还没有完全消弭,这李山海旋即又是满脸愤怒的拍着桌子。

    “小毛将军,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挑衅倭国,眼前辽东胡虏正盛,我朝支应天朝大军已然是困难,一但与倭国开战,让我朝与倭国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将军有什么好处吗?”

    这趟跟着毛珏来,算是闯下了弥天大祸,脑海中似乎都回想起了万历朝鲜战争时候的尸山血海,李山海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真不知道他啥毛病,习惯铁砂掌碎大桌面子,那巴掌拍在后世的倭人矮桌面上叭叭作响,看的毛珏都觉得疼。倒是没说话,毛珏是一直等着他拍的手都麻了,这才懒洋洋的嘬了一口茶水,一根手指点在了自己的胸甲上。

    “李公莫不是开玩笑?”

    猛地一站起来,毛珏手指头向前一点,手臂一挥,夸张的笑着。

    “我毛某是什么人?武将!武将的功勋怎么来的?打仗打来的!建奴现在打不过,当然找倭人这个软柿子捏了!不然军饷何来?军功何来?亏您还是兵曹判郎,全州状元,这还需要本将来提醒吗?”

    这赤裸裸的功利主义宣言,听的李山海又是气的老脸煞白,毛珏就为了他一个人的功利,就要把自己,把整个李朝拖进战火中,端得不为人子,不为人臣啊!

    可没等这老家伙把火气发出去,毛珏忽然猛地把脸凑到了这老家伙面前。

    “李大人!你就没有梦想?领议政?府院君?”

    …………

    对马岛可不是毛珏此行目标的终点,晚上把对马岛上一些牲畜,什么耕牛和牛一律宰了当晚上加餐,提升下士气,再把抄家拉出来的金银装在大福船上运回熊津,这一晚上就对付了过去。

    银子可不能现在发下去,这可是东西方通行的惯例,以军饷控制军队,要是早早把军饷发下去了,怀里揣着银子,将士们拼命的勇气可就冲淡了不少,所以毛珏总是在打完仗这才发饷发赏,接着就放那些亲兵休假花钱,花钱这玩意可比毒品还要让人上瘾,银子花光了,下一次上战场,再比变得一穷二白的亲兵杀起人来就比疯狗还要疯狂,这就是毛珏麾下老兵比新兵刚猛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