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想在倭国插手?开玩笑呢!

    别看他和洛宁有旧,对于江南世家豪族,所谓的东林党,他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平时穷奢极欲,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可是真正大明朝国家危难时候,却是一毛不拔,哪怕一丝利益都不肯让,张居正新政为何被地方百般抵制诋毁,其实并不是张居正收税要折银,而是他要彻底的丈量土地,让那些世家大族隐匿的土地,侵占的卫所无所遁形。

    非法侵占的国家利益尚且不愿意吐出,更何况自己本身的封建特权,崇祯十三年,明清关外最大的胜负手松锦大战时候,洪承畴大军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朝廷无粮饷可派,可主政的杨嗣昌依旧咬死了牙关不加税,眼睁睁看着洪承畴不得不倾巢而出,将关外所有精锐葬身在松锦。因为杨嗣昌知道,小民实在加无可加了再加就要加到,再加就得加到他这样官绅之家身上了,所以他宁愿看着十几万人拿着生命去冒险,也不敢得罪这个巨大的利益集团,更是生怕破坏了他们的游戏规则。

    一个个扬州富商肥的流油,山西晋商也是富可敌国,可每次朝中加商税之议,却都被他们的买办代言人,那些比乌鸦还让人烦的言官就呱呱乱叫起来,什么与民争利,什么饿殍遍地,那些东林官,每每谈到朝中弊端定慷慨激昂,痛哭流涕,可争权夺利起来又是谁都比不过他们,扬州十日,在毛珏看起来,可悲,可叹,可泣,但也是未尝没有自食其果的味道。

    贪婪而膨胀的江南大族,毛珏估计自己在倭国开个口子,这些家伙就得死皮赖脸往里塞,到时候倭国听说的还说不定,江南那是没办法,他们地头蛇,只能合作,至于倭国,除了过来旅游送钱的,想插手,没门!

    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毛珏一副自谦的模样点着脑袋,眼神是要显得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了,谁知道这洛宁非但没吃他这一套,反倒是又把她妩媚的眸子撇向了窗外。

    “妾身来时候,正好杭州的沈世伯家在什么济州岛刚买了三百多亩的土地,要建新庄子,这都说塞北荒原苦寒之地,可妾身看这儿,真是别有一番景色,妾身也想购置一千亩的田土,将来妾身老了时候,也可以在此安度天年,毛将军可愿开这个恩?”

    洛宁是一本正经,那黝黑的眸子就像幽深的西湖水那样,又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看的毛珏的嘴角却是不住地抽搐着,大姐,您还真把自己当红颜祸水第一大美人儿了?谁都得听你的?还想把手伸进库页岛?

    似乎看出来毛珏神色不对,这妞幽怨的又是抛过来个媚眼,重新端起了小汤盅很淑女的抿了一口,这才又是把她饱满的小胸脯端了起来。

    “妾身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远万里北上,自然为将军准备了些东西,将军可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

    都说红袖含香,随着一股芳香,洛宁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卷画卷,轻巧的递了过去,说实话,毛珏真是挺好奇的,洛宁是个聪明的女人,能把洛家带的四平八稳,靠的可不是抛媚眼换来的,急促的打开画卷,毛珏的眉头旋即挑了起来,阿德蕾娜也是小猫那样飞快的把小脑瓜靠了过来,旋即她是愕然的咦了一声。

    “这……”

    一张图画的惟妙惟肖,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绘画的是一座海港,颇有点《清明上河图》的感觉,摇曳的船帆,忙碌的人群,搬运的天气,甚至湿漉漉的小雨都表现的淋漓尽致,画可以算得上名画,要是留到后世,卖个几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可这玩意能让毛珏把倭国的蛋糕切一块分给洛家?

    还真能!

    盯着画足足三秒,毛珏凝重的抬起了头来。

    “郑芝龙?”

    这下还真是让洛宁惊到了,她费这么大劲故弄玄虚,目的就是为了给毛珏一个深刻的印象,总比张口来一句,毛老哥,郑芝龙要来干你!我先告诉你了,够意思吧?这样来的强多了吧!

    可她真没想到毛珏自己能猜出来,足足愕然了两三秒,她这才惊奇的点了点头。

    “没错,南海龙头郑芝龙!还捎带了澳门,琉球的红毛藩子。”

    又顿了一口气,她又是补充了一句。

    “是小琉球!还有这幅图绘画的就是泉州。”

    “时间?”

    “绘制这幅画时候是半个月前,飞鸟传书到的登州,得到郑芝龙南海大会的时间是一个半月前,妾身直接从松江出海,在铁山耽搁了两天,就直接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