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啥邪了,是让她打了。”张友好喊道。

    张友好离得远,反而看到了虞小雨的身形变化。

    “啊,她打的?”小白脸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她打的。”张友好松开张母,下了床。张母见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张友好慢慢向虞小雨靠近,小白脸也开始舞弄起弹簧刀,打算与张友好两面夹击虞小雨。

    这几人中小白脸是练过武术的,据说曾经进过少林寺,后来受不了清规戒律逃了出来,回到老家后无所事事,便和秃子、瘦子以及张友好混到一起,整日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乡里人提起这四害,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这几人仗着一股狠劲,欺负乡下的老实人,老实巴交的农民敢怒不敢言。特别是瘦子有个表哥在县里工作,而这个表哥被瘦子的表象所迷惑,觉得瘦子不到十岁父母双亡,跟着姥姥生活,后来姥姥也去世了,孤苦伶仃,很是可怜。所以他表哥跟镇上的领导说过,照应一下这个可怜的表弟。没想到瘦子不走正道,与几个混混纠合到了一起,狗仗人势,横行乡里。当然,开始时瘦子只是做些构不成犯罪的小勾当,派出所把他弄进去教育一下,瘦子就打出表哥的旗号,所长一听,就汇报给了镇领导,镇领导说,还真有这么一码事。派出所看事情不大,也就算了。如此一来,瘦子越发骄横起来,加上小白脸等人的撺掇,几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以至于干出了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在虞小雨这个姑娘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亏,小白脸和张友好这口气怎能咽的下去,他们以为虞小雨打倒两个同伙,不过是同伙太轻敌,给虞小雨钻了空子。

    小白脸嘴里说着:“看刀。”猛地向虞小雨面部刺来。其实他这是虚招,真实的想法时要刺向小雨腹部。所以,等运刀到小雨近前时,却手腕一抖,斜刺里向小雨腹部刺去。

    小白脸这一招曾经打败过无数敌手,已经运用得得心应手。没想到虞小雨早已看出端倪,她见小白脸肩膀一晃,立即反应,迅速往右一闪身,弹簧刀几乎擦着小雨的左腰刺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虞小雨的擀面杖同时间打向小白脸的后脑,只听一声闷响,小白脸扑通倒地。

    张友好不知从哪儿找到一只铁铲,只见他手持铁铲,嚎叫着冲向虞小雨。虞小雨闪身躲过,张友好立足不住,惯性往前冲过来。虞小雨瞅准了,把擀面杖一抡,正砸在张友好的手背上,张友好惨叫一声,丢了铁铲,急往后退。哪里还来得及?虞小雨身形一矮,擀面杖横扫出去,直奔张友好的脚踝。快要击中时,虞小雨心念一动,心想,这毕竟是张友谊的哥哥,况且张母对自己也不错。如果这一杖下去,打断张友好的脚踝,张友好这辈子可就残废了。心念一动,手腕随即转动,擀面杖瞬间往上一抬,打在张友好的小腿骨上。张友好疼得一下坐到地上:“哎呀,我的腿断了。”

    虞小雨并不理他,看看倒在地上的另外三人,估计暂时还不能醒转过来。她扔了擀面杖,对呆呆望着自己的张母说:“大姨,我走了。您多保重。”

    说完,提起旅行箱出了门。

    张母待虞小雨走出院门时,方才回过神来,紧撵几步,喊道:“小雨姑娘,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雨不忍回头,继续往黑暗中走去。听到张友好在屋里喊:“你个老不死的,还顾得去追她,快回来拉我起来。”

    黑暗中,虞小雨凭着记忆,顺着来时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出了村子,过了那座桥,就是通往蟠龙镇的土路。虞小雨走在这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偶尔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着,感觉大地一片混沌,如掉进一个黑窟窿一般,心里没着没落的。

    虞小雨对黑暗越来越适应,走得也越来越快。前方飞舞着几只萤火虫,让虞小雨心里轻松了不少。她听着自己的行李箱轮子发出的隆隆声,觉得自己似乎是一辆往前飞驰的火车头。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夜里几点,虞小雨大步往前疾走。

    突然,在右后方有光束传来,接着听到三轮车的马达声。虞小雨停下脚步,转脸看去,见一辆黑乎乎的三轮车开着灯,从一条小路拐个弯,开进了自己行走的土路上。

    眼看着三路车越来越近,虞小雨急忙对着三轮车挥手。只听车上一个妇女的声音:“他爹,路边站着一个女子,要拦咱的车。”

    开车的男人说道:“咱哪顾得上她,给孩子看病要紧。”

    “他爹,你停一下,让她上来,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子多危险啊。”

    三轮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在虞小雨身旁。

    “妹子,你这是上哪去啊?”三轮车上的妇女问道。

    虞小雨看清了,车上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便答道:“大姐,我要到蟠龙镇,能让搭个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