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凝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能入京应试之人身上皆有举人功名,若不是身上有着后世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知识,她也做不到从容不迫,可是,她所学与他们毕竟有异,只要有心,只三句话便能探出她的底细。

    她不想掉马啊!

    可是,嘴欠的人是她,说人家见识不凡的也是她,引得苏斯年生出了结交之心的还是她……这个时候说不想结识,得多怪异?

    顾香凝眉眼皆是抗拒,苏斯年又如何看不出来?

    “顾公子,咱们既然想要步入朝堂,那么结交三、五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就非常重要……孤木不成林……”,苏斯年只当顾香凝是年纪小不懂,语重心长劝道。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香凝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乖跟在苏斯年的身后,往前桌走去。

    “几位兄台,在下苏斯年,这是我的朋友顾陌。观几位谈吐不凡,不知几位如何称呼?”,苏斯年拱手见礼温声道。

    前桌的三人没想到会有人来与他们见礼,有些吃惊地望过来。

    但是苏斯年的气质极好,皎如明月般的风雅君子,瞬间就赢得了这三人的好感,纷纷站起向两人回礼。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落坐。

    小二很有眼力的为众上换上了新茶和果盘。

    三人中身材清瘦的名为杜跃安,徽州人;气质端方的名为高歙,青阳人;年纪最长的名为章汝舟,渝州人。

    这三人并非同乡,但是,却有缘同住在一家客栈。

    一来二去,发现志趣相投,便一直结伴而行。

    顾香凝木着张小脸,最终还是报了吕婶子侄子的家乡,石州。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苏斯年是永宁人。

    “说来惭愧,我和朋友一直在闭门温书,今日才得空来茶馆坐坐,连此次会试主考官为刘大人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苏斯年有些惭愧道,“刚刚听三位关于本次策论题的猜测,心中亦是颇为赞同,竟是觉得都有道理,竟无法确定究竟会是哪一题……”

    苏斯年说法更激起了杜跃安三人的辨兴。

    他们都想说服对方,可是,又谁也说不服不了谁。

    一盏茶的时间,三人也没有辨出个结果。

    一心想要争论出个高低的三人不禁将目光落在了顾香凝的身上。

    顾香凝从落座后,除了报自己的名字和家乡外,便全程低头喝茶,不发一言,恨不得能将自己隐形,可是,没想到,她都已经如此低调了,竟然还被人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