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傀儡行到青石板路中间地带,只见一阵烟雾腾起,恍若妖风驾临,眨眼之间,石板路上的傀儡和庄敬就没了踪迹。

    庄敬倒是安之若素。这个神秘的执法者若是不玩点噱头,那就不是神秘的执法者了。

    这一次前来,庄敬知道这可是目前最险的一招:因为,实在是不知执法者黑白双煞,到底有没有被丹宗、神药谷或者问丹塔收买,等待着自己的,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可是自己又是必须来,原因不但是崤山玄龟甲和三生石花,还有未来,该如何生离此地。

    所有的算计,在未成事实之前,都不过是一文不值。

    庄敬神识一扫,记住了洞府的牌号,乙六六。

    当然,庄敬知道这是傀儡故意而为之,因为,庄敬知道与否,都不会改变什么,或者说,执法者另有计划也说不定。

    洞府之内并不大,只是色彩太过鲜明,只有黑白两色,像是进入了一个极简的世界。

    一个人坐在洞府正中的黑白相间的大椅上,明暗的光色让庄敬无法看清他的真容,不过他身前数丈之地上,此刻正跪着一人,看身形,正是蔡照。

    所有的傀儡给坐在大椅上的人躬身行礼之后,都是悄然隐身到了黑色的光影里。

    这时,端坐在大椅上的人沉声问道:“刘一手,你可知罪?”

    庄敬神色淡然,拱手说道:“在座的可是平安小镇的执法者黑白双煞前辈?在下刘一手,给前辈见礼了。”

    “我问你,你可知罪?”

    “知罪?在下来这平安小镇不过数十日,一直是奉公守法,不知执法者大人口中刘某的罪责,从何而来呀?”

    “我剑下从没有无常鬼。你有两个大罪,其一就是违背平安小镇规条,当街武斗,而且事后还多方狡辩,以期推责,此为其一。”

    “其二就是妖言惑众,再加上在洞府之内试验邪恶法宝,欲待颠覆这平安小镇,此乃其二。”

    “这两大罪状,单单只要一条,就已是死罪,而你如今两罪并犯,实在是罪无可恕,本执法者判你死罪,一会立刻行刑,你可心服口服?”

    庄敬微微摇头说道:“执法者大人,你所说的两条罪状,完全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而已,您拿这等上不了台盘的罪状,来治晚辈的罪,这不是儿戏么?所以,不但是心不服,口里更是不服。”

    “本来,晚辈今日能见到执法者大人,心中还是正激动不已,准备和执法者大人,好好叙上一叙,谁知您直接乱扔砖头,乱罗列罪名,这可不是善意之举,所以弄得晚辈也是没什么心气了,真是……唉……”

    “对了,这不是前两日一起探险的蔡道友么?不知道友又是犯了什么错,竟然在此处长跪不起?”

    庄敬率先挑起话题,他知道黑白双煞需要一个台阶,能让双方可以畅谈交易的台阶,若不然等着执法者大人屈尊俯就,那岂不是太过不懂事了?!

    谁知这蔡照,此刻竟然是对着执法者“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沉声说道:“执法者大人,小人蔡照追随多年,但是前几日蔡照濒临险境,差点身死,多亏了刘公子伸手相救,这才得脱大难。如此深恩不能不报,蔡照已经将这身皮囊,送给刘公子做了一个奴才,愿意以余生侍奉刘公子。蔡照是个粗人,做事不会拐弯抹角,今日把所有事都说在明处,今后蔡照就是刘公子的奴才了。执法者大人,若是不允,那就取了蔡照的性命就是,蔡照绝不敢有半点反抗,若是执法者大人愿意网开一面,给蔡照这残躯一个活路,自此之后蔡照永远铭记于心,绝不敢有半点遗忘。”

    这莽汉说完之后,对着黑白双煞就是深深一躬,也不等黑白双煞说些什么,蔡照已经是站到了庄敬身后,显然是准备与“刘公子”站在一个战壕,共同面对生死了。

    庄敬虽然感叹蔡照的爽利,却不由得是扶额而叹:“这……这都是哪跟哪呀,这……不他么的是添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