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全部呆滞。

    庄敬此刻已是眼中含泪:“雒老,是庄敬……对不住你……”话语一经说出,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雒阳子嘴角一动,就是一股鲜血喷出:“公……子,还是老朽……无能,未能……未能助上公子……公子……一臂之力,还请……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我何尝会怪罪?若非是雒老执意如此,我断不会让雒老受这等凶险,也就不至于有今日之事……”

    “公……子,”雒阳子脸上堆出一丝微笑,只是满是鲜血,倒显得极为可怖:“老朽……虚……度二百……二十载,这身体早就……枯朽不堪。此生道途……前路已尽。能得……公子……如此善待,早已是……早已是不枉了,此去……此去……轮回,是老朽……所愿。临去……之前,请……公子听老朽……一言:前路……多艰,还要……还要……多加小心。”

    眼见着雒阳子的灵婴也是越来越淡,瞬息之后,就要逝去,庄敬痛声说道:“雒老,你以至仁待我,我如何会弃你不顾?你且睡上一场,等睡醒之后,我送你一场造化。”说完之后,只见庄敬身前一道炫目彩光,晃人双眼,这彩光将雒阳子完全包裹,片刻之后,雒阳子就不见了踪迹。

    这个抓碎了雒阳子心脏的儒生笑着说道:“庄道友着实有鬼神之机,算计之神,几无人可敌。看来,这个老东西就是你派来的了?”

    “你们想着威逼他反叛于我,殊不知我从不以护卫事之。所以他才自告奋勇,愿意为我舍命探敌营。果不其然,你们还埋藏着你这一个后手,如此说来,这一场到底是谁赢了,就看你我一争,可对?”

    这儒生打扮之人先是一怔,转眼就是仰天狂笑:“你一个区区灵丹境修士,不过是仗着和罗清依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可是要是就此认为你自己非同凡俗,那就是不知羞耻了。你位同微尘,连癣疥之疾都算不上,今日你命尽于此,可不要不知杀你之人,你家道爷乃是丹宗长老拓跋意是也。”

    庄敬冷冷的道:“你的狗名少爷没兴趣知道。但是少爷听说过一个恶人之名,据说也是丹宗恶徒,此人名叫拓跋翎,不知这拓跋翎是你何人?可是你父祖一辈?”

    拓跋意脸色通红,显然是气到了极致。指着庄敬骂道:“我若是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是拓跋家之人。实话告诉你,拓跋翎乃是你家道爷兄长,知道的这么详细,可莫要忘记了才好。”说完之后,双手连抛,已是有无数的灵气飞剑,直奔着庄敬而来。

    庄敬哂笑道:“一门坏种,亘古绝今。”

    这时,楼阁之外的高云天和焦铸等人,竟同时喊道:“不要……”

    不过,此刻,不管是谁喊,显然都无法阻止。这些灵气飞剑朝着庄敬斩去,怕是眨眼间,就要把庄敬斩成千万。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两丈大小的法幡挡在了庄敬身前,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响,无数的灵力飞剑都打在了幡面之上,巨大的推力,将法幡推出了数十丈之外。

    这结果让拓跋意神色一窒。而焦铸等几人,都是心底一松:公子毕竟是公子,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定然也会成竹在胸。

    虽是心中这般想,可是实情如何,几人也是不知,是以一边和对手相争,还要分出神识来探查这一边的战斗情况,几个人的争斗都开始缓了下来,就看这拓跋意和庄敬之间的斗法,到底结果如何。

    这时,原本站在庄敬身后的龙小一,却是势如疯虎,挥动着手中的镔铁棒,直接朝着拓跋意头顶直接砸下。

    这一棒,带着数十丈长的灵光,如一座大山,直压而下。

    拓跋意冷冷一笑,右掌向上一托,就只见这个镔铁棒先是停滞,眨眼间回返的速度更快,直接朝着龙小一的头顶砸来,而龙小一的臂膀此刻咔咔作响,显然是无法控制这巨大的回潮之力。

    庄敬当即大喝一声,双拳连环击出,一招猿啼空山,直接架在了镔铁棒之上。眨眼之间,庄敬和龙小一都是如遭雷殛,身形飞撤,面上都是红的要滴出血来,显然,拓跋意这一下,就连两人都接不下。而且,两人此刻绝不好受。

    而那个付连环,却是在身后瑟缩着,不敢上前。

    拓跋意狠狠地盯了付连环几眼,才忽然对这庄敬大笑道:“你这无耻小贼,还说我丹宗之人做事无耻。可是你的无耻已经超出极限,就连这想打宗门宝物主意,被逐出师门的无耻之徒付连环,你都收在门下,你之无耻,实在是钻之弥深仰之弥高。嘴上的功夫可称当世第一。”

    庄敬笑道:“是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他早已不是丹宗之人,你居然还拿旧事来勾连,可见丹宗要找到个好形象,实在是艰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