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唇角微微向上弯起冷酷的弧度,脚下的步伐激增数倍,勾鸠划出弧形的轨迹,锋锐无比,当者非死即伤。

    那真传和几个内门弟子暗暗叫苦,他们认为此人是端木弃的侍从,连那死胖子也没看在他们眼里,却哪想到这个倒是如此的生猛,简直就是择人而噬的凶兽。

    那把直刀竟然越发的冰冷,周边半丈感觉骤然阴冷下来的空气,却也差点将他们的血液彻底冻结!正和玉麒麟搏杀的几位长老和真传,也都吃惊不小,明明是个后天低阶的小道士,竟然连斩飞鹰帮两名内门弟子,原来那夜老实巴交的道士,才是真正恐怖所在。

    不过,他们也无暇分心,玉麒麟已然半步后天高阶,他们也不过是门派里不得意人物,要前途并没有多少,早早从真传行列转入内门低阶长老,否则也不会担当跑腿和保姆角色。

    要不是联手很难对付,不由地暗骂其他几个家伙做什么去了,那么久了还不见人影,尤其是明行。

    王邵那宛如狂风,却又透着几分道韵的步伐,隐隐是轻身术更进的迹象,几人的刀剑无论是砍刺,都被堪堪地躲过去,总是那么的有惊无险。

    几乎在那真传暴退的同时,王邵面前闪现起些许血花,又一人闪避不及时被斩下人头,刚刚落地之时,刀光再次汇聚快如惊鸿,直袭刚刚稳住脚步的真传。

    那真传大惊失色,眼看小道士目露凶光,凶横凌厉的刀势近在眼前,他猛然咬了咬牙,脸上露出肉痛和不舍,却从袖中闪出一张金色的符篆,向身前丢了出去。

    这可是他的保命之法,他的老祖是门派的大长老,才能得到一张符篆,那么多年都不舍的用,今个被小道士差点逼至绝境才用,心里却仍旧是不舍之极。

    王邵眉头微挑,对方投过来的金黄符篆,迎风展开突然变成尺许,材料商刻画着流转的繁奥符文,符策中央则是五把剑柄向内剑刃对外的长剑。

    顿时,五道强劲的剑气从符篆中喷涌出来,不但锁死了王邵周身上下,所有的躲避空间。更引动天地灵气,形成了十道不规则的风刃,割裂周边的虚空,向他横扫而来。

    王邵是大惊失色,上清云霄观是小门小派,哪里有符篆功法,眼看五道剑气和十余道风刃向他扫来,绝非他能够硬抗,他只能连连暴退以勾鸠护住身前,来不及用天衍术,只能运转真气来闪避剑气。

    轻身术之上是御风术,他只是钻研几天却没有深入,因为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此时面对符篆剑气,轻身术明显无能为力,全身经络真气运转,脑海里闪烁御风术的符文真言,不知不觉间身法转动,竟然借着风刃搅动的天地灵气,双脚离地身子飘动,能够在剑气和风刃之间穿梭。

    让人看着瞪大眼珠子,王邵身体竟然随风而飘,那些风刃和剑气擦身而过,看似凶险却屡屡化险为夷,简直哔了狗了,小道士何来如此精妙的身法?

    符篆形成的剑气毕竟是高手以真气封印,无根无源后继无力,不多久就势头减弱,他出勾鸠挑剑气,却依旧感到手臂剧

    震,整个人在半空被击飞半丈,险些被风刃所伤。

    让他吃惊的是,哪怕是减弱力量的符篆,所蕴含的凝实真气也是浩大无比,还顺着他的经络直冲下丹田,震荡的丹田直欲碎裂崩溃,要不是他先修中丹田,恐怕会引起真气反击,把膻中给废了!就算如此也是丹田剧痛无比,身形稍稍迟缓,让一道风刃从脖颈下掠过。

    符篆,他从不曾去想天下还有这等神奇之物,哪怕蜉蝣存真诀上有记载,那是把真气化为剑气封印在小小纸张里,再以使用者的真气引动,形成剑气和风刃,要不是他主修和寻常人不同,不然今个真要交代。

    能够封印真气在符篆里的是何等高手?先天,剑气和风刃消失,他轻轻落在地面,全身出了冷汗,却顺手斩杀一人,犹如tusha猪狗,放到两个月前简直不敢想象,日月神教的内门对付起来都比较吃力。

    那真传眼睁睁看着金刀门弟子倒地,已经是气若游丝,那双死鱼般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布满了强烈的遗憾和寂寥,仿佛极为不甘心!

    灰衣老者眼看事情不妙,他们的人并没有到齐,显然有些人走远来不及赶到,这就形成逐个投入,被别人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更何况小道士又是个变数,连他也没看出来那么强,足以改变双方力量对比,让本来就极为勉强的局面,变的对自己极为不利。

    事不可为,灰衣老者也是狠辣果断之人,虚晃一招脱身而去,同样肉痛地掏出枚符篆,灌入真气向玉麒麟抛去。

    玉麒麟显然不是王邵那种土包子,立即认出符篆的厉害,立即轻斥暴退,果断地舍弃几名大派长老和真传,身形连退十余步,仍然没有避开剑光,不得不出剑左右支绌,与那剑光缠斗在一处。

    “快走。”灰衣老者并未曾趁虚而上,反倒是施展轻功闪身而去,丝毫不曾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