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很快离开。盯着麦克踏出院门步入海边夜色的身影,卡特单手复合了被邓巴捏到脱臼的膀子。

    “真是个可怕的人。”卡特不由自主的唏嘘道。

    “我更希望你说麦克头儿是个值得尊敬的人。”阿利恰好从厕所跑了回来,大口喝着买来的血液,顺便应了卡特的话。

    “不,我是说,邓巴是个可怕的人。”卡特使用一种战争性的眼神观看邓巴,“他太有力量了,具有可怕的身形,技巧也不错……如果我有一把剑的话,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他,但如果邓巴拥有一整套的铠甲,再加一个巨大的铁锤,他可以轻松冲进战阵的队形,打死一整排的火枪手。我甚至觉得重骑兵都无法阻拦高大魁梧又覆盖厚铁甲的他。”

    “当然了,我更奇怪麦克探长为什么拥有你们。邓巴、阿利。你们两个都是难得的好手,为什么麦克探长会拥有你们?他就这样的幸运吗?”卡特酸酸的问。

    “麦克头儿不相信所谓的幸运。”

    “可是他非常幸运,就算腓特烈大人也没能拥有你们这样的两个好手。”

    “不,与其说幸运,不如说……”阿利喜欢和卡特聊天,毕竟麦克也没有禁止他和卡特聊些什么,“你知道吗?当时,我是说我第一次来到北美洲的时候。我准备在弗莱克城登陆,却遇见了交战的炮火,一整艘船上的人都死了,随着残骸落入深海,是麦克头儿不断的寻找……

    你可以想象吗?麦克头儿在无数的浮尸中寻找,深入海洋,为的就是某个有可能活下来的人。按照他的说法是如果这样都有人可以活下来,那个人一定是个有用的好汉,所以麦克头儿救了我,我活下来了,我的命是他的。”

    “那邓巴呢?”

    卡特很好奇邓巴的事情,但突然随着一声枪响,起码五十码的高空上坠落了一只北美洲紫燕。紫燕恰好落在卡特脚边,精准的坠落计算,以及北美洲紫燕破碎的眼让卡特的呼吸都变得发苦,胸口都震惊到觉得窒息了。

    “好厉害的枪法!我也只能在二十码内做到这点!”卡特惊叹着看向走廊上抱着火绳枪的大黑眼镜的爱尔兰姑娘。

    茱莉亚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也显摆了她可怕的枪法,“我应该是第三个了。”她说:“我来自非法契约奴贸易,按照律法,被解救了也仍然是契约奴,北美洲所谓的律法对我没有半点保护。但是十四岁的麦克掏空家底买了我,救了我,教我枪法,在我身上起码花费了五十个金英镑。”

    “你是他培养出来的?”卡特惊讶得脑门冒汗。

    “不只是我,你以为邓巴、阿利、西奥多和伍尔夫刚开始就有足够的本事么?麦克教导了所有人,所以,不要让我听到你说麦克只是幸运什么的,我会打爆你的脑袋。”

    “你不会,麦克需要我活着。”

    “咳咳,我想我必须提醒你的是:茱莉亚二姐头是唯一有可能不听从麦克头儿命令的人,她真的有可能打爆你的脑袋。”伍尔夫吊儿郎当的把手指杵向脑门,“就这样,pang!”

    西奥多跟着麦克离开,伍尔夫在院子里就没有斗嘴玩耍的人,抓耳挠腮,有点坐不住,卡特敏锐的发现这点,尝试询问脑海里的无数问号,“对了,伍尔夫,我真的非常好奇:麦克探长怎么知道送出歌剧院门票的是腓特烈大人?他为什么可以未卜先知,在看到门票前就准备了起码三十个上好的人手?”

    “可以说吗?”麦克问茱莉亚。

    茱莉亚打个呵欠又开始睡了,不耐烦的嘟囔两声,“说吧说吧,麦克既然教了你,就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大嘴皮子……爱尔兰,你侮辱了爱尔兰,早晚我会建议麦克扯烂你的嘴。”

    ……

    海边的大院子里十分热闹,因为只要没有麦克下命令禁止,伍尔夫是绝对管不住他那张嘴的。而此时麦克到达了警探厅,西奥多还没有扯开车帘,麦克就听见一阵愤怒的咆哮声。

    “西格莉德大人!只是些许罪过!是的,只是一丁点儿错误的过失,你就要继续帮着小麦克吗?你难道不害怕他威胁到你?他因为年轻所以自大,因为年轻野心更大,他比老实巴交的老贝尔可怕多了!”

    “duang!”一楼探长室的窗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