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剑司空英剑,神目如电,一见柳烟波就看出是位年轻人,他手指着上首坐的一位老客,对柳烟波说道:“这位是驰名海外的“追风客”封浪平;”

    柳烟波赶快对人家躬身—礼,追风客封浪平也欠身还了一礼,沧海一剑司空英剑又指着西首挂着近视眼镜的老客,笑道:“这位是华中道人,人称“知三生”诸葛星先生。”

    自幼拜在昆仑一剑向天啸门下,常常听恩师提起武林道上的人物,当然他知道“追风客”封浪平、和“知三生”诸葛星,皆是响当当一代武林高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夜竟然得见这几位江湖道上难得一见的武林中人。

    于是柳烟波不禁抬眼多看了两人一眼,只见“追风客”和“知三生”,面容有些相似,五短身材,圆脸鹰目,又都留着两撇胡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知三生”诸葛星戴着一副老花眼镜。

    这时沧海一剑司空英剑,重新落座,头一句话就问道:“丘兄弟,三日前你剑伤要害,昏迷不醒,没想到三日后,已告痊愈,这份深厚功力,真使人钦佩,但不知现今武林中有哪位高人能调教出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武林同道中人?”

    柳烟波早就料到司空英剑会询问自己师门来历,于是柳烟波不慌不忙的轻轻叹息一声道:“司空老前辈,虽然晚辈剑伤痊愈,但奇经八脉的二处经脉要穴,早已被人下了毒手,现今已是一个半身残废的人……”

    这句话一出,厅中群豪脸上色变,他们乃是练武中人,当然知道一个嗜武如狂的人,一旦武功被人废了,那真如死人一般,而且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司空云凤脱口问道:“丘公子,此话可是当真的?”

    柳烟波苦笑声道:“绝对不会假的,而且我每天还要忍受一个时辰,血气逆返心脉的痛苦折磨,唉!大概我已离死不远了,所以恕我不堪提起家师名号,免得徒增恩师耻辱。”

    沧海一剑司空英剑,这时那双如同冷电的目光,凝注在柳烟波满腮虬髯的脸孔上,足足有半刻后,方才轻轻一声,问道:“丘兄弟,可是被人伤及焦络、腹结二脉要穴?”

    柳烟波闻言心头一惊,司空英剑的眼光真是厉害,竟然能由自己脸上看出伤及何处,这份能耐,使人叹服。

    柳烟波轻然点头,道:“正是这两脉要穴。”说出来,话音带着一股悲哀、凄凉的味道,站在旁侧的司空云凤突然走近身侧,娇声问道:“爹,丘相公是否有救?”

    柳烟波目见司空云凤这般仁慈善良,真让他感激不尽,不过他观脸察色,已知沧海一剑也觉得伤到这两处经脉,是无法解救的。

    因此,柳烟波不待沧海一剑答话,已经对司空云凤说道:“人之生死,何足畏惧,不过死有轻若鸿毛,重若泰山之区别,唉……”说到此处,柳烟波再难控制内心的伤痛,语声凝噎。

    沧海一剑司空英剑,叹声说道:“对方能够运用内家真气伤人奇经八脉,那种武功一定是种极厉害的羲阳神掌,天罡正气等一类绝传武林的秘技,而且又是伤及血气交融的焦络、腹结二穴,纵然说有人能够运用西域一派的“魔心血影清气”打通二处伤脉,救得性命,但本身武功也要废掉。”

    这句话,无异是一声晴天霹雳由柳烟波头顶击下,但他强自控制着悲哀绝望之色。

    司空云凤急声道:“爹,谁会“魔心血影清气”?是不是可以请他来医治丘公子?”

    旁边的光炎剑仲子离,接声说道:“凤师妹,会“魔心血影清气”的人,是西会的独狐会中人……”

    司空云凤听了这句话,果然粉脸变色,默不作声。

    柳烟波哈哈一声朗笑,道:“司空小姐菩萨心肠,真是在下一生所见最善良的一人,我纵然今后死去。但死亦何憾啊!

    这时候,那始终沉默的追风客封浪平,忽然开声说道,“独狐会的人,不日就要来武矶山,司空兄,咱们若能活捉他一个人,大概能够逼他运用“魔心血影清气”,替这位兄弟疗治残疾。”

    沧海一剑司空英剑,闻听此语,突然苦笑了一下,道:“封兄不要说笑话了,今日老朽飞鸽传书,商请两位前来武矶山,便是要商议策划对付独狐会的强敌。”

    此语一出,柳烟波心头一震,想不到独狐会的人会和武矶山有仇。

    那“知三生”诸葛星,左手一抬老花眼镜,问道:“司空兄刚才说“魔狱十二鬼”,二十余年前在巫山鬼陵渡漏网后,当真是投入西会的独狐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