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搬个胡床来。”

    ……你看看他用被子给自己裹得严丝合缝的模样,感觉并不像气闷的样子。

    不过你对别人的生活习惯从无置喙的爱好,还是从善如流的接过胡床坐下了。

    “将军觉得如何?”

    “已无大事,偏劳宗硕探望。”他笑了一笑,十分客气,“今次宗硕可是立了大功。”

    “也不算立了大功。”你尴尬地说,“就只是运气好而已。”

    马超看了你一眼。

    “此皆我大汉之盛德,显之天子与监国也,宗硕可曾上过贺表?”

    ……你凭本事砸的流星爆,跟天子和斗殿有啥关系?

    你迷茫的摇摇头。

    马超低头想了想,忽然失笑,“是我愚鲁,殿下必定明晰宗硕身份吧?”

    “这个……陛下也知道。”

    他长吁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多虑了,宗硕不必在意。”

    尽管在这个政权中称得上位高权重,并且这些年随着诸葛亮不断推动北伐,这位镇抚西凉的诸侯也算是极受重用,但他一直十分谨言慎行,虽然不再颓唐,但恐怕仍然“常怀畏惧”。

    “将军还是静心养伤的好,”你不由得劝慰了他一句,“这次将军也立了大功呢。”

    马超微微笑了起来。

    “若非宗硕攻陷潼关,渭北大营恐为魏军所破,我亦将战死关中。”

    他停了停,然后抬起眼帘,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你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开。

    “虽又蒙宗硕搭救,但此恩……恐难以为报。”

    ……这个角度讲,你救了他不假,但为啥是“又”?

    “同是为汉室效力,”你没太走脑子,“这怎么称得上搭救,再说我也是刚来渭南不久,不曾援助过孟起将军,哪里称得上‘又’?”

    这位五官清秀中带了一丝羌人血统的名将眨了眨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在意这个。”他说,“这几日间,大军便将开拨回长安,宗硕是留是归?”

    “这要看丞相的调令吧,”你说,“使者还未从洛阳回返,不知究竟如何,孟起将军呢?你得回长安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