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这是容兮态度好了不少,自己心中没那么烦躁了,最近就没怎么休息好,加上昨天晚上的困倦,此刻一下子泛上来。

    而且有些事情,口头上说说自然不行。

    养足精神去做,他总能让这黑心小漂亮知道他这报国之心多么真诚!

    最后他往侧殿去了。

    容兮正拿起笔来,徐海鸿上前给容兮研磨,还笑着说呢。

    “看不出来,王爷倒是个体贴的。”

    原本混不吝都能把容兮气病了的人,此刻倒是越来越靠谱了。

    容兮不说话,捏着笔修改婓钧的策论。

    那种只知道进宫和警告的凶兽恶狼,披在身上的皮再软和,也改变不了他凶兽的本质。

    体贴个屁。

    这人就是心里不平衡了。

    容兮唇角微微勾着。

    她以往也不是没有驯服过桀骜不驯的臣子,但像是楼星散这么疯,好似不受任何约束的家伙,她还是第一次见。

    当真不怕死。

    倒允许了他又凑上来。

    让这家伙心甘情愿给她办事,的确有成就感。

    ——

    平永,灼热日光之下。

    原本肥沃的土壤褪去了色泽,寸寸干裂成一碰就碎的尘土。

    田里的庄稼已经没有人理会,干枯脱水到都不会发霉。

    不少人背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自己家的田地前,眼神呆滞麻木,体型瘦弱,脸色蜡黄。

    在逃荒之前最后再看一眼从祖上到现在,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祖父,我渴了。”

    瘦弱纤细跟着自己祖父站在地头的小姑娘舔了舔皲裂的唇,声音弱弱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