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见姐姐哭得伤心,哭声满是委屈,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一点就让他相信姐姐这件事很可能真的有冤屈。便道:“究竟怎么回事?姐姐你告诉我。”

    陆凤娘说:“那天我一直在前院帮忙端盘子,很多人都看见,我根本就没到内宅去。我正忙着,来了几个了婆子抓住我,就搜我的身,非说我刚才偷了金老夫人屋里的金手镯,我连她内宅都没进去,我怎么偷啊!他们冤枉我,呜呜呜……”

    “我知道了,你放心,刚才金族长说了,是他们错怪了你,放心吧,没事了。”

    陆凤娘这才放心,又哭了片刻,陆凤娘抬头起来瞧着弟弟,见弟弟精神抖擞,浑然没有当初落魄时的那种萧瑟,心中顿时放心,说:“你这些日子可好?姐姐一直牵挂你,总想来看你,可就是……,走不开……”

    说着话的时候,陆凤娘抹了一把眼泪,下意识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自己的丈夫金大富,金大富神情颇为尴尬。

    陆锦屏立刻便明白,姐姐不能来看自己只怕是姐夫从中作梗。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姐,你先坐下,我们把事情处理完再说别的。”

    陆锦屏拉着陆凤娘坐在自己宽大的软榻一侧,然后对金老太爷说:“既然你已经承认你们是错怪了我姐姐,那我要把我姐带走,没问题吧?”

    金族长惶恐地连连摆手:“没,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都是小人管教不严,让这帮无法无天的下人随意扣押了爵爷姐姐,小人一定把这恶奴好生处置!”

    陆锦屏哼了一声。

    金族长哆嗦了一下,又赶紧说:“爵爷,小人还有一点赔罪之礼奉上,是对爵爷姐姐表示歉意。同时也是对爵爷千里迢迢来过问这件事表示一点心意。”

    说罢,转过身,他的管家早已得到吩咐,捧了沉甸甸的一箱子铜钱过来,族长接过,送到陆锦屏面前,惶恐地说:“这是,三千文,算是小人赔罪之礼,请爵爷笑纳。”

    陆锦屏对身边的姐姐陆凤娘说:“他们关了你这几天,赔偿是应该的,这些钱你收下吧。”

    陆凤娘赶紧摇头说:“弟弟,还是你收下,你用钱的地方多,姐姐以前帮衬不了你,心里一直不安……”

    陆锦屏摆手说:“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同州衙门已经做了官,是医博士,虽然官不大,但是俸禄还是够我花销的,所以这些钱你留着做你的私房钱。”转头对旁边的金大富说,“这些钱是你们族长赔偿给我姐的,你不许动一文钱!”

    “不敢不敢!”金大富惶恐地赔笑拱手。

    陆凤娘听弟弟这么说了,这才把那钱接了过来。

    金族长又躬身道:“爵爷,小的还有一件事想请爵爷恩准。”

    眼见对方如此谦恭,又当面赔罪,还立刻做了赔偿损失,陆锦屏心中的气也就消了,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人想请爵爷给小人一个机会赔罪。——小人这就吩咐人准备酒宴,薄酒一杯,给爵爷赔罪,并款待司法大老爷和诸位差爷。还请万勿推辞。”

    陆锦屏沉吟不语,谢司法其实不想把事情整个闹僵,毕竟花花轿子众人抬,冤家宜解不宜结,已经给陆爵爷撑足了面子,还是缓和一下气氛好,于是罗司法陪着笑对陆锦屏说:“既然金族长一番诚意,爵爷是不是赏他个脸,吃他这顿酒宴?”

    金族长感激地连连点头,可怜巴巴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便微笑对谢司法道:“行啊!”

    金族长一听不由大喜,立刻分吩咐准备酒宴。

    陆锦屏对金族长说:“准备酒宴还需要一点时间,趁这空档,我帮你查查这件案子。看看能不能帮你抓到真正的盗贼,把金手镯找回来,彻底洗脱我姐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