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唤回了他的思绪。

    红纸人举着焦尾黑弓,跳跃回了夏炎怀中,另一个红纸人抱着一筒箭挂在了轮椅边。

    夏炎抓过黑弓,轻轻抚着,弓身冰冷,质地沉重。

    “还差一点。”

    夏炎抬起左手,五指轻轻抚过这把黑弓...

    一股“让万物归属于自己世界的冲动”升腾而起。

    夏炎触碰了黑弓。

    黑弓没有和书册一样坍塌成一个小球,而是镀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灰色色泽,即便抓着放在眼前,也有一种看不真切的朦胧感。

    他顺从着这感觉,忽然一托黑弓,

    黑弓就化作了一道黑光冲入了他眉心,

    同时这黑弓的作用也在他心底自明地清晰起来。

    夏炎并未惊慌,因为他感觉自己眉心处竟然成了存放这黑弓的地方。

    而如果他要取出,只要随心一念就可以。

    他听白雨陌说过,这世上有法器和法宝,而只有法宝才能存放入元神里。

    自己这左手竟直接摸出了一个法宝?

    但代价显然也不小。

    他侧头看了眼铜镜,只觉自己黑发之间的惨白头发已经很明显了,数百根均匀地掺杂在黑发里。

    他收回视线,不再看自己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是喃喃道:“等到皇宫事了,就直接去太虚仙宗了。”

    夏炎通过红纸人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皇宫的各个角落,他看到了依然在书房里批改奏折的大哥,看到了正在庭院里魂不舍守的皇后,看到了不同视角里的皇宫。

    这一去,就是永别了,现在只是最后再看这深宫一眼罢了。

    忽然,他眼皮一跳,因为一个小人的视线里显出一幕场景:

    一名宫女倒在血泊里,还有一名宫女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她的对面是三个男子,其中一个是昨晚拦住白雨陌的赵师叔,另外两个则是穿着太虚仙宗弟子衣袍。

    夏炎只觉一股愤怒焚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