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的体力有限,跑了一路过来,本来就没什么劲儿了,再加上委屈之余一顿哭,浑身虚软,就是萧樾架着她,她也直接往地上滑。

    雨还在不断的下,不过好在这个季节,即使下雨也没多少寒意。

    两个人跪倒在地,雷鸣撑了伞在头顶。

    萧樾伸手抹掉武昙脸上的水渍。

    武昙仰着一张小脸儿,一时抽搭得停不下来,就还是一脸哀怨委屈的看着他道:“你不要我啦?”

    萧樾本来就见不得她哭,假哭已经够呛了,何况这会儿哭得眼睛都通红。

    他心里一阵难受,手掌惩罚似的用力又揉了揉她脑后的发丝,无奈道:“怎么这么蠢啊……”

    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做场戏罢了,正好他就要离京了,在这之前造成一种假象,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跟武昙之间翻脸了,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就能保证她不会再被人当成筏子,继续拿来做文章。

    再者了——

    萧昀那小子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的,若是叫他觉得他跟武昙已经没戏了,那么也许那小子就也能跟着相对的安生点儿,暂时不会再步步紧逼的想在他们两人之间使坏了。

    明明是一举两得有利可图的好事儿,这活祖宗——

    偏就不配合。

    武昙眼巴巴的看着他,还是委屈的不行,闻言就又再度哽咽起来:“因为我蠢,所以你不要我啦?”

    萧樾早就被她治得完全没脾气了,与她对视片刻,就把人往怀里一揽,打横抱起:“是回墨阳宫还是出宫去?”

    武昙窝在他怀里,给自己蹭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靠好,抱着他的脖子,脸上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怯怯的表情,小声的道:“我不呆在宫里了。”

    青瓷也是追了武昙一路,本来她是完全有能力早点把武昙打晕抗走,不叫她在宫里乱跑乱丢人现眼的,可也是出于为人奴仆的本分,未敢善做主张,就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跟着,以防万一。

    这会儿看武昙和萧樾两人冰释前嫌,她就也跟着松了口气,快步追上来:“王爷。”

    萧樾道:“你留下把事情处理完再走。”

    长宁伯夫人自作聪明,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也做一回操纵大局的幕后黑手,殊不知她的那些伎俩都实在是太浅薄易破了。

    这件事除了他和武昙,另一当时人梁晋也必然会要个公道和水落石出的,何况——

    旁边还站着个萧昀!

    萧樾之所以让青瓷留下,并非为了打压指证长宁伯夫人,而是因为他事先答应过长宁伯,不会让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留青瓷在这,是为了卡住这个分寸。

    长宁伯夫人是该死,但是因为有言在先,他不能叫她直接死在宫里,还是要事后交给长宁伯处置的。

    “是!”青瓷应诺,暂且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