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咬着牙关,脸色铁青的给其中一个侍卫使了眼色:“你去问话。”

    “是!”那侍卫应声,三两步走过去,将不明状况战战兢兢站在墙根底下的车夫提出来问话。

    梁元旭抬脚继续往前走,雷鸣吩咐了人去请萧樾,自己还是亲自引了梁元旭往出事那院子去。

    那院子被十几个侍卫死死的收住了门口,端敏郡主的那个婢女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此刻也被人看着跪在墙根底下,战战兢兢的模样。

    端敏郡主的贴身丫鬟,梁元旭还是有印象的,看见她,登时就目光阴沉的横过去一眼。

    那婢女吓得一个哆嗦,赶忙垂下眼睛,嗫嚅道:“王爷……”

    “王爷,就在里面。”雷鸣提醒。

    梁元旭于是就没再滞留,又抬脚跟着他进了院子。

    里面花厅的大门敞开着,一切还是萧樾离开之前的样子,端敏郡主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横尸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自己的右手以一个很自然的方式握着插入胸口的果刀。

    尸体的不远处,还滚落在地一颗苹果,可能是因为坠落时磕坏了,有一处已经发黄干瘪。

    直到亲眼看见端敏郡主横尸当场,梁元旭才终于完全相信,这里的确是出了一件棘手的命案了。

    他盯着地上横死的自己的亲侄女儿,略调整了一下心情才转头问雷鸣:“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雷鸣刚要说话,院子里萧樾的声音已经朗朗的传来:“景王殿下的侄女儿深夜来访,生成有要紧事与本王商谈,然后借口削水果,拿了我桌上的果刀意图行刺本王,本王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王爷知道,本王是习武之人,战场上混惯了的,一还手就重了些,刀口转了个方向……”

    战场上,一旦两军开战,那么所有人就都是不进则退,九死一生的,遭遇敌人攻击,自然是要给予致命的还击的。

    出于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要反手杀死一个试图刺杀他的人,简直再正常不过。

    萧樾这借口找得并不牵强。

    他举步进得门来,唇角带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梁元旭刚要说话,他却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望定了梁元旭道:“这个理由本王拿来给梁帝交代,景王觉得可还说得过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

    萧樾的眸光里,揶揄之内更透出丝丝的寒意来。

    梁元旭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侧目给跟进来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出去,叫人进宫去请父皇,再把京兆府的仵作叫过来。端敏的车夫和婢女也都提来,在院子外面候审。”

    “是!”侍卫们应诺,立刻就分头下去办事。

    梁元旭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萧樾:“晟王似乎有话要私下对本王说?”

    萧樾莞尔,仿佛这不是杀人现场,款步踱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语气随意的说道:“本王与景王你毕竟是有些交情的,彼此之间坦白还是要的,不能为人道的部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