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无法加载

    “那是当然,在人间待了二十几年,娶来媳妇解个闷,聊甚于无嘛!”

    那九尾妖孽毫不费力地翻了个身,就与在上的弥若掉转了个,将仅着亵衣的她塞进一旁的被褥中,冲奋力挣扎的她一阵挤眉弄眼:“娘子可别闹了,白白让外人看笑话。”

    布衣男子见状,笑得愈发明显:“你俩若是生个娃娃,是狐头人身呢,还是人头狐身?要我说,这狐狸崽还是像娘亲多些好,免得跟爹爹一样讨人嫌。”

    只见妖孽闲闲地摇着九条莹白毛绒的尾巴,挑眉道:“既然敖沧敖大师这么嫌弃我,不赶紧捉你的妖去,三天两头地来找我蹭饭又是做什么?我家可不是开善堂的。”

    被唤作“敖沧”的男子被戳中痛处,脸上的神情瞬时一转,换成一副凄凄然的可怜模样,泫然欲泣:“小唯,最近上京城里干净得连半只山精鬼魅都逮不到,我已经饿了十来天了,看在咱俩相识千年的交情份上,你就赏我口剩汤喝吧!哇哇……”

    看着片刻前还如贵公子一般翘腿坐着的他,转瞬间就抱着“妖孽”身后九条尾巴中的一条,抹着原本不存在的眼泪,倒是演得跟真的一般。

    “你们……”整个身子都被埋在被褥中无法动弹,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的弥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两个“人”,迟疑半晌才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敖沧立马从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中回过神,一脸真挚地看向弥若,“弟妹,你这个问题着实问得好,我也一直不明白,这只臭狐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砰!”妖物的一条尾巴如鞭子般毫不留情地抽了敖沧一脑袋,疼得他嗷呜直叫。

    “要喊也是喊大嫂,想当初我在西王母座下当神君时,你还在北海里头捉乌龟玩儿呢!”

    被挨了一记的敖沧不甘示弱地跳了起来,“相唯你这小子莫小瞧人!我被我家老头逼婚时,你九条尾巴都还没长齐呢!你不知道我们龙族寿命有万万年么?等你历劫成灰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忘了给你立块碑,上面就写着‘妖狐相唯死无葬身地’!哈哈哈哈……”

    那被称作“相唯”的妖孽凉凉地扫了敖沧一眼:“哦,是吗?你不吃不喝也能活万万年?那就不必浪费粮食了,反正等我成灰的时候,你还活着要给我立碑。”

    敖沧一听,顿时哭天抢天地抓着相唯的几条尾巴一阵狂嚎,“小唯,不不,相唯大哥,我错了,您就赏我一口吃食吧!我上有数不清多少万年的老父要养,下有一群嗷嗷待哺的泥鳅崽子,你若是见死不救,有损您老人家的人格,哦不,妖格,哦不不不不,是仙格,仙格啊!”

    趁敖沧的哈喇子流下来前,相唯赶紧抽回自己的宝贝尾巴:“别嚎了,我带你去便是了。”

    敖沧即刻收起演技,一跃而起,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你最仗义了,对得起咱们百来年的交情!”

    相唯笑哼了一声,正起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站住”,回头一看,竟是倚着床榻坐起,身上裹着被褥,面色异常苍白的弥若。

    听着二人对话许久,弥若也大概悟出了面前的两位绝非寻常人物,甚至,不是人。

    她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非人,竭力保持自己的声音镇定如常:“你们,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说弟妹……”敖沧扫了一眼相唯的脸色,不甘愿地改了口,“……大嫂,看我俩这副仙风道骨俊朗不凡的模样,哪一点像那些肮脏猥琐的妖怪?尤其是我,剑眉星目身高八尺英姿飒爽潇洒倜傥……”

    不等敖沧的牛皮吹完,早已将短刀拿在手中的弥若,眼也不眨地就将刀锋抵着自己的咽喉,面不改色地望着相唯:“我知道凭我一己之力奈何不了你,但是我若是无故死在了新房,或是无端失踪在豫国公府,你,你们,怕是也无法独善其身吧!”

    “嗬!”敖沧瞪大了眼睛瞅着以自己的性命为要挟的弥若,拍了拍一旁相唯的肩膀,褒贬难辨道:“欸,你这媳妇有点意思!”

    相唯打量着倚着墙角裹着被褥却依旧不减半分咄咄气势的弥若,那双金色的眼眸微眯,扯了扯唇角:“你想如何?”

    “如实告诉我你的来历。”弥若昂起头,毫不示弱地与相唯那双金光璀璨的眼眸对视,“如你所说,我是你迎娶的娘子,我有必要知道,你也必须回答。”

    “我呢?我呢?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来历……”敖沧不甘被遗忘般地凑到弥若面前,却被相唯身后的数条尾巴毫不客气地扔出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