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岭村闲置的蜡烛厂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一方为首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长得还算有些风韵,保养得很好,不过衣服上布满褶皱,头发也有些散乱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另一方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魁梧彪悍,眼神如秃鹫般狞厉,面色不善,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郝小姐,我们好聚好散,马上把钱给我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中年人冷冷的说道。

    “人还没死,我凭什么给你们钱?!”那女人不甘示弱的叫道。

    “你请我们来帮你杀一个人,可没说是让我们对付一个怪物!”中年人喝道。

    “他不过是穿着防弹衣罢了,要是你们枪法能准一些,早就……”

    “放屁!”中年人勃然大怒:“你当我们都是瞎子?老子第一枪就打在他的脖子上!你算什么东西,敢怀疑我们的枪法?!”

    在厂房的角落里,挤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一个就是以文艺青年自诩的龙道堂的二当家薛道,另一个是个年轻人,年纪二十出头,他好像是混血儿,高大的鹰钩鼻子都快把人中给遮住了。

    “钩子,你说他们想干掉谁?阿成?”薛道低声问道。

    “郝新月去泰罗找枪手,就是为了对付成哥。”钩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说话间总会皱起眉,显得很痛苦:“道哥,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呵呵……”

    “这小子在外面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了?连枪都打不死?”薛道还是充满怀疑。

    就在这时,院外的铁门被人敲响了,敲门的人很喧嚣,一直敲个不停,嗵嗵作响的噪音令人心烦意乱。

    中年人一愣,使了个眼色,两个泰罗枪手并肩向外走去。

    “找谁啊?”一个枪手大声问道。

    敲门声略微停了一下,接着轰地一声巨响,铁门向院中飞了出去,其中一个枪手被飞射的门板拦腰切中,口吐鲜血栽倒在地,另一个枪手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门扇拍翻在下面,他没丧失神智,努力挣扎着,只是暂时推不开压在身上的门扇。

    罗成从外面走进来,大步向前,当他踩在门扇上时,顿了顿,随后用力一脚跺了下去,嗵……门扇上出现了一个大凹坑,而下面的人也当场没了声息,罗成走出十几米开外后,一缕缕鲜血从门扇下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头,是那个怪物!”厂房里传出高亢的叫声。

    “干掉他!要不然今天谁都活不成!”那中年人顾不上再和郝新月争吵了,端着枪扑到窗前。

    哒哒哒……小厂房的几个窗口同时喷射出火焰,而罗成已先一步释放瞬步,身形快如鬼魅,在空落的大院穿行着,最后跳上一个废弃的锅炉,高高跃起,消失在枪手们的视野中。

    “人呢?人哪里去了?!”那中年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其实他小的时候就在泰罗的一支很有名的游击队里混了,见惯枪林弹雨,哪怕对上正规军,他也不会如此失态,但罗成并不畏惧子弹,怎么都打不死,这种难以理解的现象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下一刻,厂房的门被重重撞开,一条黑影如疾风般掠了进来。

    距离房门最近的枪手急忙掉过身,举着手枪就要打,罗成劈手一抢,夺过手枪,随后把枪口顶在对方的脑袋上,按动扳机。

    砰……那枪手猛地弹了出去,溅起一蓬血雨,飞跌在地。

    所有的枪手都掉转枪口,拼命向罗成射击着,两排废旧的机器上崩起一片片火花,集射的枪声震耳欲聋,郝新月和她两个手下都吓傻了,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再不敢动,接着他们发现有人比他们趴得更早,被绑在墙角的薛道和钩子,尤其是薛道,竟然向他们眨了眨眼睛。

    罗成犹如闲庭信步,在机器间穿插着,时而举起手,回射一枪。虽然他在枪械方面没怎么训练过,但腕力奇大无比,精准度无形中提高了不少,而且心态好,双方的距离又近,一枪一个,可算弹无虚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