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这种事从不受主观控制。

    以前的普济寺有个比杨旨珩大了五岁的师兄,缘分使然,师兄也从小住在普济寺。

    他比杨旨珩大,情窦初开的也比他早。

    一天打扫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香客,自然是匆匆一面。师兄得了‘相思’,伤春悲秋无病呻吟,低迷憔悴了一段时间。

    杨旨珩将师兄的状态看见眼里,扫着竹叶直摇头。那时候他的课外知识全来自于佛经,关于情爱,知道的最多的是仓央嘉措,听过佛陀弟子阿难愿化身石桥的故事,也知道让释伽牟尼了悟的菩提树是一个爱他的女子化身的。

    只是那时候吃饱肚子,敲好木鱼念好经才是正事。

    等师兄恢复了,杨旨珩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香客。可师兄说心里头还想着呢,可他不会求着菩萨让他再见她一面。

    杨旨珩不懂,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宋望舒,只知道今天晚上的斋饭多吃两口,这样晚上就不会饿肚子了。

    不懂为什么师兄喜欢着却又不向菩萨求。

    后来他看见宋望舒和苏岳求姻缘的时候更不懂了,他不仅要和佛祖求她和那个男生最好不在一起,还要和佛祖菩萨求能跟她在一起。

    暗恋一个人便是无尽的等待、靠近无望却无悔坚信地欺骗自己,他还要再卑劣些,他希望宋望舒和苏岳赶紧分手。

    这些卑劣小心思,对面正在查资料的人不会知道。

    今天作业探讨的进度不是很理想,最后两个人都埋头找着资料。

    宋望舒也想和他讨论一下,但自己没思绪,他找资料又看上去很认真。最后想着与其这样坐着消磨时间,还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距离交作业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约好了今天回去各看《性与理性》的一半,方便明天见面在讨论。

    十月的天,入夜已经很早了,迎接着夜色从图书馆里出来。宋望舒手里还提着打包咖啡过来的包装袋,保持自习室整洁是必须的。

    出门一下子的温差,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双臂环在身前:“我明天下午有课,你明天有选修课吗?”

    “我选修课和你一样的。”杨旨珩从她手里拿过咖啡包装袋,站在门口的垃圾桶边进行垃圾分类。

    宋望舒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选修课的,只问:“那我们明天早上几点见?”

    “都可以。”

    等回应过来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宋望舒?”是一个男生。

    宋望舒闻声回过头,觉得他很眼熟,很快就反应过来是苏岳的室友。

    他三两步从图书馆台阶上下来:“今天苏岳没在宿舍啊,下午出去了,说是晚上不回来,不是跟你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