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凌彻开口。

    凌彻望着沈锦程,那人一身深紫色朝服,腰间紫绶与衣袍融为一体,站在群臣之首笔直挺拔,神情清冷淡漠。

    这人似乎不会笑的,凌彻这么多年唯有五年前那一个月里见他笑过,之后再也未曾见到了。

    就在礼部尚书犹豫着要不要扯开话题算了,凌彻嗤笑一声,状似随意道:“不过是一个佞宠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呢?”

    陆衍宁正坐在书案前研究水墨画,黑红交叠一支寒梅跃然纸上,这大概是他能画的最好的东西了。

    欢欢走进来将糕点用力放在桌上,气呼呼地坐在桌旁。

    陆衍宁抬头:“这是怎么了?”

    欢欢转身对着陆衍宁:“你知道今天早朝圣上说了什么吗?!”

    陆衍宁放下笔走过去:“说什么?”

    欢欢:“他说哥哥你不过只是一个佞宠!气死我了!他怎么这么作践你?那天他照顾你我还以为圣上还是有点心的,现在看来,他没有!”

    陆衍宁眨了眨眼:“佞宠?”

    这也太看得起他了,佞宠好歹还是天天滚床单,能吹枕边风的,他和凌彻,顶多算是…一夜情破灭?

    啥也不是!

    陆衍宁揉了揉欢欢的脑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随他们说呗,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欢欢拉垮着脸,还是很生气:“他们一口一个替身,一口一个佞宠的,满脸都是鄙夷,真是气死我了!”

    陆衍宁刚要安慰她,门外传来了秋公公的声音:“陆公子,圣上有请。”

    欢欢无声地“呸”了一声。

    陆衍宁失笑,朝外走去:“秋公公。”

    秋公公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公子,请吧。”

    陆衍宁又被带到了御书房,凌彻正坐在书案前批奏折,身上繁重的朝服已然褪下,换了一件明黄龙纹的道袍。

    秋公公把人带到便退下了,凌彻头也不抬:“过来研墨。”

    陆衍宁虽然内心吐槽,表面却不敢显露出来,走到书案旁研磨。

    其实原本墨就研好了,实在磨不下去了,凌彻又让陆衍宁给他捏肩捶背拿这个东西那个东西。

    一直到要用午膳了,陆衍宁才累死累活走出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