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殷小楼低低地嘀咕了一声:“听不懂宋人的官话,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他们现在像是在听鸟语,还是不用过考试的鸟语,生气什么的,只有本官一个人而已。”

    正嘀咕间,他身后有人冷淡应声道:“所谓宋音近乎闽腔,你带队的人马都是北地出身,又没有提前受过培训,听不明白是理所应当。然而在我看来,你这个口舌便给、在通事科高等综合考试里连着三年拿了头名的紫虚郎,是不是给这些宋人透露了太多的情报过去?”

    对如此冷淡的声音,殷小楼学着某人的派头耸了耸肩:“谢大监军,你也是在一旁听了全套的,我有泄漏什么机密没有?把西军动向传达给童贯这边的人马,让他们两家心急火燎起来,本就是我们接到的指示。别忘了,本官可是朱明丹天府出身,海军中的保密条例不比你们素景玄度府差了。”

    被他称作“谢大监军”的人,年岁看着也不算大,一般的折帛道巾、圆领道服,只是道服是一色水合色,腰间没有像殷小楼那样佩着那块招摇无比的金方符而已。

    听到殷小楼的话,谢监军倒是一蹙眉:“师君亲调两府人马混编成军,哪里有朱明丹天府与素景玄度府的区别?殷小楼,你知道不知道自家这个连着三年第一的通事科状元,怎么就被打发去南面落了个巡海夜叉的待遇?还不都是你这张没把门的嘴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