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顿时让姑苏魔清醒了不少,目光再望向任云飞之时,便有了几分敬畏之色。

    他从地上爬起来,弯腰行礼,陪起笑脸,似是丝毫也不在意刚才被一掌拍飞之事。

    只是他实在太胖,圆圆的肚子挺得太高,以至于当他想弯腰的时候,实在弯不下去,显得有几分滑稽。

    “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姑苏魔的言辞恳切,态度恭敬。

    任云飞也不理他,却向万金良笑道:“万兄方才受惊了,来,坐下来,我们继续喝酒。”

    于允潇见势不妙,连忙偷偷往外溜。

    “站住。”任云飞冷冷道:“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于允潇顿时如遭雷击,蓦然回头,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大哥,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兄弟,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之前是小弟我错了,还望大哥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与这位前辈说一说,放我一马吧。”

    他之前听到任云飞骂他不配做狗,知道此刻自己命悬一线。

    江湖中人,既已如此说了,多半便会一剑斩了他。

    姑苏魔也慌得跪了下来,又向着一干家丁使眼色,让他们全部跪下,他哭泣道:“在下是宁阳府姑苏家的世子,亦是大梁姑苏世家一脉分枝,此次逼迫万金良,实是奉了太玄门内门弟子慕容书锋的旨意行事,还望前辈看在姑苏家和太玄门的面子上,恕我不敬之罪。”

    “姑苏家和太玄门,好大的面子。”任云飞冷笑了一声。

    万金良叹道:“我也曾经帮过慕容书锋不少忙,为他办了许多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待我。”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于允潇岂不也一直都是他的好兄弟吗?

    万金良端起酒杯,道:“刚才却是真人面前不相识了,想不到兄台,哦,不,是前辈来此游戏风尘,我倒是冒味叨扰了。”

    任云飞哈哈笑道:“饮酒之前,我就说了我们不拘形迹的,你休得如此,还是以兄台相称便是了。”

    万金良道:“兄台如此豪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允潇又在一旁哭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任云飞骂道:“聒噪。”便封了他的哑穴,于允潇顿时说不出话来。

    “兄弟我惭愧啊。”万金良叹了口气,道:“我识人不明,交友不慎,险些便致小女于万劫不复之地,我愧做父亲啊。”

    任云飞道:“莫去想那些烦心事了,这不都过去了吗?”他指了指于允潇道:“此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万金良恨恨说道:“我只想一剑割了他的脑袋。”

    任云飞笑道:“那便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