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权还真是阴魂不散,前方战事吃紧,他不忙着去布防守城,却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裴妆已经将此人厌恶至极。

    兰儿正挡在门口,秦风也闻声赶来,一齐拦着不许赵权靠近裴妆的屋子。

    “我们娘娘还在里面休息呢,赵将军未免唐突了些,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兰儿质问道。

    “有线人来报,说是府中进了贼人,未免贼人藏在娘娘的屋子里,请容许在下进去搜查一番,若是贼人不在屋子里,那在下立刻就走,绝不打扰娘娘休息,此举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危。”

    赵权讲话说得冠冕堂皇,是他来的一路上就编好的,为的就是能够亲自进去看一眼。他料想那个男子肯定还在裴妆的屋子里,现在躲着不出来见人定是有问题。

    “你胡说,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屋里根本没有再进去旁人,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再纠缠下去我们就要动手了。”兰儿气恼道。

    言罢,秦风便很是配合地做出了即将要动手的架势,只要赵权再往前一步就能将他的一双胳膊给卸下来。

    赵权本来就对宫中来的矜贵娘娘们没什么好感,想着打仗是男人的事情,非要带一个女人来做什么。

    而现在这个女人,却还藏了个人在里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今日我定要进这个门,即便是日后皇上怪罪下来,赵某也愿意一力承担!”赵权是铁了心的想要进去搜查,作势就要硬闯,被秦风持剑挡住,刹那间剑拔n-ǔ张,气氛十分紧张。

    哗啦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

    裴妆想着事情再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下面,开口道:“赵权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本宫是贼人,还是觉得本宫与贼人勾结?”

    “这要问娘娘自己才对,若是娘娘真的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让在下进去搜查?”赵权十分傲慢地说道。

    之前裴妆便听顾景鸿说过赵权,是个领兵打仗的人物,只是自持少年英才,这些年一直傲慢无礼,为朝廷所不容,才被从京城打发来了洛阳做守军统领。

    现下两人交锋过,裴妆算是明白了他昔日同僚们的感受,和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共事,着实辛苦,真是难为了那些大人们。

    裴妆深吸一口气,突然点了头:“好,既然赵将军想要搜那边进去吧,只是如果没有找到贼人,还请将军不要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若是里面没有贼人,在下就将头颅割下来送给娘娘。”赵权立了血誓,大步向前走去,经过裴妆身边的时候还与她对视一眼,似是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来一丝慌乱。

    在床帐后面若隐若现有一个人影,赵权眉头一皱,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愤慨,忍下了不适上前一把将帘子掀了起来。

    床上之人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尽是阴冷和威严。

    “赵权,你想死吗?”

    拨开床帘的手停滞了片刻,随即赵权惊慌失措地跪下,俯首磕头:“臣不知道陛下在此休息,是臣的过错!”

    顾景鸿冷冷地看着他,只吐了一个字:“滚。”

    “是,臣这就滚出去。”赵权说着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很是惊慌失措。

    其实裴妆刚才同意他进去,就是知道屋内躺着顾景鸿,即便是看见他睡着都能将赵权吓个半死,她便安心地站在门外等着瞧好戏,只是她还不知道顾景鸿已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