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宁致远再也按耐不住,急声的叫道:“爸,这么荒唐的事,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你说这事若传出去,我宁家还有什么颜面?”

    妇人垂手伫立一旁,没有吱声,这种事,她还真是没有决定的权力了,不过在心里,她还是接受了,作为女人,她知道女人的心思,女儿的选择未必是对的,但却一定是她愿意的,未来是怎么样的,谁知道的,至少她看得出来,女儿这会儿很幸福,那就已经够了。

    必竟再完美的婚姻,也不一定可以走到天长地久,作为过来人的她,当然已经不再天真了。

    宁老爷子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脸色深沉,眼里流露出一种怒意,很不痛快的看了宁致远一眼,说道:“那你觉得呢,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这十几年来,暮霜与我们聚少离多,就是想自主自己的未来,当年,我也答应过她,现在这是她的选择,而且她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觉得可能把他们拆开么,再说了,就算是我想拆,也未必办得到,你以为这个孙女婿是什么人,席惊暮三个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宁致远被这事气得不轻,还真是没有细想过,这会儿被老爷子一提醒,惊问道:“难道,难道他就是京城里传出声音来的席惊暮,那个连十二大家族都不敢轻意触怒的血龙?”

    “刚开始我也没有怎么在意,但是那huā如眉的出现,却是让我震惊,你可知道huā如眉的来历,还有暮霜的介绍,那个叶家的孙女,如果我没有料错,那个小丫头就是席惊暮从京城叶家与林家的婚礼场上抢回来的,这小子,胆大包天啊!”

    宁致远有些受不住了,脸色大变。

    “爸,你既然都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更不应该答应了,你想想看,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未来必然是凶险未卜,这让暮霜跟着他,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人生如赌局,不赌一下如何知道输赢,而且这是小丫头自己的选择,未来是苦是乐,那只有她自己承受,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千斤难买我愿意,这件事,没有得更改了,我们还是以一种平常心,参加她的婚礼吧!”

    妇人这会儿才说道:“爸,我支持你的意见,这件事不要参杂太多的功利之心,这一次,我们只是以女方的家人来参加婚礼,然后祝福他们,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不该参于。”

    这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身形从门口钻了进来。

    宁家三个大人一见,都禁不住的发出讶然之声,因为进来的这个人,是宁不休,宁家唯一的血脉,只是这会儿的他,一脸的乌紫,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老爷子一下子站起来,脸色变得铁青,妇人最急,叫道:“不休,怎么回事,才这么一会儿,是谁下的毒手?”

    “岂有此理,我们来席家是当客人的,席家怎么能出现这样的事,我要席惊暮给我一个交待。”宁致远看到儿子的惨状,也是怒不可抑。

    宁不休这会儿心在疼,脸却是一片赤红,不知道的人以为那是被血染成的,但他自己知道,那是羞愧成这个样子。

    一屁股坐下来,端起一碗茶就大饮,说道:“爸,妈,没事,只是与人切磋了一下,身手不如人,被打了几下。”

    这可不是几下,宁不休也没有想到,牛刚那小子还是一惯的凶狠,明明知道他是席家未来的小舅子,还是下狠手,他娘的,若有一天能报仇,他一定也会让那家伙变成猪头,但是这一次的惨败,倒是让他对未来的姐夫充满着好奇。

    老爷子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看到孙子中气十足的样子,似乎并不严重,这些只是表面的伤。

    “不休,这是怎么回事?”

    宁不休说道:“我以前不是说过么,我当时在特种兵营的时候有一个好兄弟,他就是牛刚,刚才我碰上了,原来他退役之后,就跑来席家的,据他说,他与席惊暮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感情很好,这大半年来,他一直接受训练,我就与他切磋了一下。”

    “以前我们相差不多的,没有想到这会儿他身手大进,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纯粹的只能挨打了,还好我皮糙肉厚,不然得打出毛病来。”

    “怎么能这样,就算是切磋,也只能点到为止嘛,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不休,走,去让你这未来的姐夫看一看,真是岂有此理。”母亲当然是疼儿子的,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一见面就给个下马威啊。

    宁不休受不住了,叫道:“妈,你千万别,被打就已经很丢人了,你还想让我被大家参观一遍啊,牛刚告诉我,他在席家不算什么,有很多人比他更厉害,你说我连他也打不过,还去告状,那不是让我羞愧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