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丁亚尔一直跟响虎强调热爱与热情等等的精神要求,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机体格斗中所有的技巧和格斗套路都熟知之后,要更进一步的精通,除去对机体性能的依赖之外,需要的是凭借精神力量支撑的全身心专注与投入的去感悟与体会。

    某些技巧,并不是能适用出来就足够了,也并不是逐渐累积经验就能熟知它的使用时机与适应性变化。

    那需要无数次在思维程序脑海中的推演与设想,每一次切磋与比赛后对每一个动作细节的反复琢磨与总结,才会有那一种程度的掌握和体会。

    诺丁亚尔一向觉得史前华夏有一本哲学书籍里的一句话说得非常透彻,道可道非常道。

    一切道理奥义与规律都是可以总结描述与传述的,但任何道理规律与奥义都不是放之天下皆准的,必然有其适用范围、不适用条件与应用变化状态,所以并非永远成立的常道。

    这些繁杂如恒河沙数的情况是不可能尽数描述清楚的,而需要自身的体悟感知去丰富,也已也非常道。

    他知道他的理解描述可能和标准释义并不相同,但他并不在乎,因为通过这种思索他有所得,这就足够了。

    立论人的本意,又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真正体会与掌握?

    所谓的标准释义也不过是后人自认权威的解释罢了,何况知识与书,除非客观科学与规律的表述,这类哲学思想,能启发自身思考就是正确的,而不应用来作为教条信奉与尊崇。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著述人的本意如何都没那么重要。

    在诺丁亚尔看来,机体格斗就是他的道,他无数次全身心投入琢磨体悟形成的玄妙直觉与认知,机体格斗在大的技巧技术创新方面早已经停滞,所以在更高技术水准的层面决定一场比斗胜负的,就成为这类直觉体悟了。

    这才是机体格斗需要热爱与热衷的原因所在。

    可能一样的天赋用一样的技术技巧,我永远用得比你好,只是我投入了更多的时间与思考去琢磨和感受,所以时机与一些细节的方式永远处理的比你好,这一点一滴的差异最终会累积成无法跨越的差距。

    在这方面,就算经历生死斗之后有了紧迫与紧张感的响虎,也始终无法与诺丁亚尔相比拟,这是类似学武为了看家护院卖艺授徒从而养家糊口的人跟真正的武痴之间的差异。

    雅可可同步的是响虎的机体格斗经验体系,许多响虎没能感悟达到的境界,她也并没有能达到。

    以雅可可做什么都特别专注的那一份痴气,或许有一天她在响虎的经验体系上能进一步丰满自我的经验认知的时候,她或许能达到那种境界,但此时自我经验体系尚浅的她,不可能在单纯的机体格斗上与诺丁亚尔相提并论。

    但幸运的是,响虎与雅可可的歪打正着为这种实力的对拼引入了新的内容,虽然对于已有机体格斗武技的精通精熟与了解无法跟诺丁亚尔比拟,他们却走出了对已有机体格斗武技扩容融入传统古武技的创新的路子,而创新的这一部分,却是超出了诺丁亚尔所熟知的范畴的,诺丁亚尔虽然有短暂的研究与尝试应用,却不可能太多的体悟。

    这种差别在激烈的打斗中雅可可很快就感受到了,因为她所有机体格斗技只要有使用的征兆,诺丁亚尔就很快能做出让她非常难受的应对,甚至部分夹杂古武技技巧的机体格斗技,诺丁亚尔都能根据对机体格斗技的精熟准确判断出她真实的目的与动机。

    相反是一些纯粹古武技的技巧,诺丁亚尔的应对才并不那么完美。

    察觉到这一点的雅可可果断放弃了对任何机体格斗术的应用,包括响虎设置的多模式切换的极限输出方式,那似乎也在诺丁亚尔的了解范围之中,从这一点讲,可能响虎自认为的原创并不如他认为的那般从来没有人想到与使用过。

    她开始大量使用纯粹的古武技技巧,那些真正融入与应用于机体格斗范畴的古武技技巧,试图摆脱诺丁亚尔对于形式的把控与掌握。

    这种古武技技巧,与跟莫文吉对打时候的技巧则完全不同了,因为他们那时,还在将对方的探索者机体当做人类碳基身体攻击,而此时雅可可用出的古武技,已经是跟响虎共同推演后将古武技的攻击目标设定为探索者机体的改进版本,是真正用来对付探索者机体的古武技。

    这方面基本完成了改进的古武技并不多,依据雅可可的战斗风格和性格,响虎优先完成的是史前华夏武技的乱披风与疯魔杖法,乱披风本来是巨斧攻击的套路武技,疯魔杖法的原版应该是一头斧一头月牙铲的方便铲,但雅可可用两只巨锤使出来似乎也并不受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