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言不可置信地眯缝着眼斜觑她,再度确认:“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向善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那……把衣服脱了。”

    向善惊愕不已,单手抓紧领口,两眼直瞪瞪瞅着对方,就是不动。

    “怎么?才刚说完就要反悔了吗?”

    男子咧嘴,笑得不怀好意,但是由于样貌绝美,那痞气显得别有风味。在这看脸的年代,不怕渣男坏,就怕渣男长得帅。

    向善困扰道:“也不是,只是这里好冷,我怕脱了衣服会冻死,前几天才听说有人被冻到要截肢的,我还年轻,不想……”

    男子的笑容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就像看个怪物似的,向善被看得莫名其妙,茫然问:“干嘛?”

    “所以……比起羞耻,你最先想到的是冷?”

    “不然呢?比起面子,命更重要吧?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吗?”

    向善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回视对方,显然也没搞懂对方的脑回路,眼神里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同情。

    “如果不危及生命,你还真脱?”

    向善再一次点头,男子面色不太和善,直接斥责:“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向善从小到大还未曾有人对她这么无礼,当即不爽,并为自己辩解:“还不是因为你威胁我,不然你以为我乐意脱啊?我又不是变态暴露狂。”

    男子轻蔑道:“那看来让你就范也并非难事,只要稍微吓唬一下就行了。”

    向善皮笑肉不笑说:“理论上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威胁或恐吓我,毕竟向氏的人没有一定后台背景是招惹不起的,而我大舅舅那边也不太好说话,”她先以自己的家世震慑对方,继而又软语相劝:“其实咱们落难于此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大家在同一条船上,更应该互相关照,而不是相互为难,我说的没错吧?再说你长得不错,如果有意向的话,我回去了可以跟我爷爷说,让向氏帮你找些一线的代言和影视资源,捧你上娱乐圈一哥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生在向氏,威逼利诱一类的谈判技巧好像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本领,而且这些年耳濡目染基本上已无师自通。

    男子忍俊不禁,憋笑片刻才欣慰道:“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向善心里纳闷这人似乎自认为对我很了解,于是便好奇问:“在你看来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油嘴滑舌,狡猾奸诈,满脑子的馊主意,一肚子的坏水,让人谈虎色变,深恶痛绝,可是又拿你毫无办法。”

    “我的名声这么臭的吗?”

    向善不由愣怔,反省自己这些年好像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怎会留下如此狼藉的名声?

    向氏的人大多时候都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偶尔难免有些夸大其实,但这么恶劣的个人形象委实让她始料未及,若只关乎自己倒也无妨,但她就怕影响到向氏的企业形象,毕竟向氏的任何消息都跟股价息息相关,一点负面消息可能都会引发整个板块的震荡。

    她寻思着要不要出席些慈善基金会或者参加一些义工组织的活动,顺便可以把讨厌的钢琴课和棋艺课赖掉,不过自己的功课一直都是全级倒数第一(全年级头尾两个第一都被向氏两兄妹包圆儿了),家里人恐怕会以小孩子要以学业为重不要搞些有的没的为由否决掉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