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礼心中冷笑,他若是愿意,一巴掌足以将这死老太婆抽得粉身碎骨。

    “好!有胆量!”

    “小子,快逃命吧!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附近有人忍不住出声叫好,但同时看向沈厌礼的目光也像是看死人一般,在他们看来,沈厌礼敢辱骂吴家已经是必死无疑,如今又动手打了吴家的钱嬷嬷,下场之惨,他们简直都不敢想象。

    如果沈厌礼仪表不俗,看起来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们或许还不会这么想,但沈厌礼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山野小子,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也就没人会觉得他得罪了吴家还能活命。

    “钱嬷嬷!”

    两名玄甲护卫听到动静,赶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钱嬷嬷,您没事吧?”

    钱嬷嬷捂着红肿的脸颊,满脸怨毒地盯着沈厌礼,切齿恨声道:“去!去!把他的肉给我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还有,别伤着那个畜生,二小姐很是喜欢!”

    “是!”两名玄甲护卫沉声应承,旋即拔出腰间长剑杀气腾腾的向沈厌礼逼近。

    冬日的阳光照耀下,长剑上寒光闪烁,一看便知道是上乘的剑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砍在人身上,那更是非死即伤。

    两名玄甲护卫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拦住沈厌礼的去路,以防他逃脱,“小子,老老实实站着等死,还能痛快点解脱,你若敢反抗,就是自讨苦吃!”

    附近百姓纷纷摇头叹息,胆小之人已经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吴家的玄甲护卫当街杀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纵然闹出再大的动静,官府也不敢过问半句。

    这倒并非是长定城的官府与陵安城的官府一样无能,而是吴家的势力实在太大,只要搬出阴阳剑宗的名头,便足以摆平一切。

    阴阳剑宗,紫云府十大正道宗门之一,传承三千年之久,底蕴深不可测,能够拜入阴阳剑宗的,无不是人中龙凤,而一旦拜入其中,便是超凡脱俗一飞冲天,他的家族亲友,也会因此沾光,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吴家许多年前在长定城中也不过是个末流家族,可自从家族中一个晚辈拜入阴阳剑宗之后,吴家便迅速崛起,短短几年内便成了这城中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

    “钱嬷嬷,等回去后,你去账房领百两银子,然后离开吴家吧。”马车内,目睹了事情全程的女子漠然道。

    钱嬷嬷被扇得通红的老脸忽然变得惨白,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嗦不止,哭嚎道:“二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啊,老身服侍二小姐八年,尽心尽力,您怎能就这么将老身赶出门外?”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乞儿扇了耳光,你还有什么脸面服侍在我身边,难道你要让长定城的百姓都来笑话本小姐吗?还不快滚!”

    钱嬷嬷老泪纵横,呜呜咽咽了一会儿,将老脸上的大红胭脂都给哭花了,但终究是不敢多作纠缠,自家小姐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如果继续死缠烂打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便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

    钱嬷嬷颤颤地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顿住脚步,回头想要看一眼沈厌礼的死状,以此来稍微平息一下心头的怒火,可当她回过头,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遍体冰凉,万念俱灰。

    眼见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同时落下,沈厌礼一手护着姬清浅,一手拽住其中一柄长剑,掌心发力,轻而易举的将这柄长剑捏得破碎纷飞,成了一堆废铁。

    而另一柄长剑砍在沈厌礼的臂膀上,却反而震得那名玄甲护卫手掌发麻,虎口撕裂,连剑也握不住了,惨呼着大步后退,反观沈厌礼却只是衣裳破了一道口子,肤如血玉,毫发无伤。

    “刀枪不入?你是修真者!”吴家这两名玄甲护卫,皆是顶尖的先天高手,二人联手杀敌,任何江湖高手都要饮恨于此,但沈厌礼却能面不改色的硬抗他们一剑,这就证明沈厌礼绝非凡人,极有可能是修真者!

    两名玄甲护卫再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慌,附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