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两大谎言,第一个是努力就会有收获。第二个是相爱就会在一起。

    望着眼前深切恳求着自己的云黎,顾昔君心底暗叹。别看方才表面上装作那么坚强,说到底,遇到爱情之后,还是个柔弱的女子。

    “对不起……”

    顾昔君眼中含着不忍,紧抿嘴唇,内心不断反复挣扎煎熬。

    最后,她才狠心说道:“我只能说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并不是这几天外界传的那样。至于其他的,正如同你所说,如果这是他做的决定,我没有权利去透露别人千辛万苦想去隐藏的真相。”

    云黎听出了顾昔君的话外之音,眼波流转,轻轻问道:“那我只问顾公子一句,他的离去,是否与离砚大师那天宴会所说有关?”

    显而易见,云黎并不是普通寻常女子,似乎慕少卿之前对她提及过什么,她已猜出了个大概。见此,顾昔君不由得缓缓点了点头。

    “呵,到底还是为了大义!可惜,我与他今生缘尽于此,并不是因为什么飞灾横祸。终是因他不够懂我!”

    云黎悠悠出口,却是惆怅得轻笑起来。随后,她似放下般,舒了一口长气,面向顾昔君俯身优雅一拜。

    “多谢顾公子解惑!”

    “云小姐,我只是希望你看得开些……”话未说完,顾昔君匆忙屈膝低头去搀扶。未想,在那俯身的一瞬间,她赫然看见云黎手中攥着的玉玦。

    “……这玉……”饶是炎热的夏季,顾昔君仍然倒吸一口凉气,周身毛孔瞬间炸起。双眼直直盯着玉玦,她脑子被震惊的当场一片空白。”

    云黎见她目光盯着玉玦不动,带着沙哑的嗓音解释道:“这玉本是我传家之物。传到我这辈时,便寻来了滇洲有名的玉器大师,雕刻了泷浔的彼岸花,想送去做定情之物的。

    如今,我想是再用不到了。而玉玦又已刻上彼岸之花,总不能把这个毁婚的证物再传下去。于是,就想趁着下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来,想永远埋葬进莲池。”

    这时,顾昔君才缓和过来,试探着问道:“大小姐,这玉,能容在下一观么?”

    见云黎投来疑惑的眼神,顾昔君急忙解释:“大小姐,您别误会!我本人一直对玉石之类颇有兴趣,所以看见像这样的极品就更想品鉴一二。所以才想细细看下的。”

    “难得顾公子如此博学。”云黎如玉的双手轻轻奉上。

    顾昔君急迫地接过举起,借着月光仔细观望。巴掌大的墨绿色玉玦,雕刻着一层层的妖艳华美,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纹。纹路的走向,碧玉的质地,入手的触感。除了未雕刻逸尘二字,其他毫无差别。至此,她已能确定,这断然就是慕珏尘手中的那块逸尘玦!

    “此玉可有名字?”顾昔君回头望向云黎。

    “本名为碧云,如今的名字还未曾取,本想……算了……都不重要了”云黎悠悠叹口气。

    夜明微风,乌鸦啼鸣。

    两人正在这边石亭内说着,远处走廊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之声。寻声望去,原来是好多人举着火把,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往这处走来。映得一路灯火通明。

    见状,顾昔君立刻把玉玦塞回云黎手中,匆匆道别:“云大小姐,那边的人群定是寻你来的。你我孤男寡女,被人看到,多有不便。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云黎双手作揖,微翘一丝嘴角,“顾公子是热心善良之人,云鄞能够结识顾公子,是他的福气。做长姐的真心替他高兴!我们来日再会!”